“瓦西里耶夫家族的聚会。每隔十年,瓦西里耶夫的成名者就会聚到瓦西里耶夫的那栋古堡里。按照时间推测,我们明天就可以参加一场这样盛大的家族聚会。在那里,我们也许能够打听到更多关于索菲亚的诅咒。”
第49章第六夜
李观跟着安德烈来到了古堡里。
只是站在古堡门口他就一阵恍惚。古朴的石砖,诡异的色彩,沉重的大门,高大的橱柜。。。。。。这明明就是伊万和吉娜住的这个城堡!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古堡里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相比较于伊万的古堡,这个古堡更加富丽堂皇这里的吊灯闪耀得比太阳都耀眼,连灯台都镶嵌满了钻石和宝石,各色的叫不出名的昂贵家具就这么被灯光照耀得熠熠生辉。
他记忆里咯吱作响的楼梯此时铺满了手工地毯,他记忆里那总是透着冷风的破窗户覆盖了厚重的红色垂地天鹅绒窗帘,那个空旷得摆放了无数盖着白布的画框的阴森客厅,现在确实一张张摆满了琳琅满目餐具的奢华长桌。毫无疑问,今晚这里将宾客满座。
看着这些华丽又崭新的家具,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他很可能来到了过去,来到了瓦西里耶夫家族的过去。伊万把他带到了瓦西里耶夫家族仍然辉煌的时代。
他为什么会被伊万带到这里?他又该怎么回去?
这样的疑问一浮现在脑子里,就如同一朵薄云,还不等它们彻底地展现在眼前,一阵狂风就把它们吹得一干二净了。李观竭力想要抓住这个问题进行深入的思考,却又立刻被城堡里的钟声给打断。
“当、当、当。。。。。。”
李观立刻循声去寻找声音的来源,这时身旁的安德烈突然扭头过来,给他递过来一个骇人的长嘴秃鹫面具示意他戴上。李观伸手去接。这个面具上插满了栩栩如生的黑色羽毛,灯光一闪,面具上两个空洞的眼睛框快的眨了一下。
吓得李观失手落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刚才恍惚了下没拿稳。”
他赶紧弯腰去捡起,又习惯性地抖抖面具生怕沾染上灰尘,“还好没事,”
他边说边直起腰来,“说实话这个面具有点奇怪。。。。。。”
话说到一半硬生生地咽下去。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德烈已经戴上了秃鹫面具,以及。。。。。。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客厅里,仅仅在眨眼间,就坐满了西装革履的人。
下一刻,所有的人都机械地转动脑袋看向了他。大厅里瞬间出现了一张张整齐的秃鹫脸!
“啊!”
李观惊叫出声,一股莫名地力量将他从尤里的身体里拉扯出来,他试图想要抗拒这股力量,但是始终无法再回到那具年轻人的身体里。他也试图飘向远方,但只要离开尤里的身体一段距离,他又会被重新拉扯到尤里身边。
他悲哀的意识到,自己成了一个找不到来路、也没有归路的游魂了。
他看着安德烈低声斥责他大惊小怪,看着尤里低眉顺眼地道歉,又卑躬屈膝小心翼翼地跟着安德烈步入了宴席。当然他也没有错过安德烈面对尤里的转变,从最初的眼睛里的不可思议到探究思考和最后的不耐烦和厌恶。
李观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从这个角度,他仿若醍醐灌顶,立刻明白安德烈应该不喜欢尤里这样性格的人。只是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年轻人不知道有什么把柄在安德烈手里,受制于人的感觉总归不好受。
有仆人过来请尤里在安德烈一旁的座位坐下。尤里却如同听到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般,连连后退还差点自己绊了自己一个踉跄。安德烈于是皱着眉头嫌怨地让仆人赶紧把这个座位给撤掉。哪怕一开始是他拉下脸来主动向瓦西里耶夫仆人多讨了一个位置。
璀璨的水晶灯突然被关掉了。一排排蜡烛被鱼贯而入的仆人端上来放在桌子上。餐桌上人人屏气敛神,气氛肃穆庄重,人人戴着秃鹫面具正襟危坐,完全不是他预想的那样其乐融融,就算突然在宴会上响起来什么诡异音乐也毫不出奇。
之前安德烈跟他说过,这里来的人都是瓦西里耶夫家族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环顾四周,看不出来这些人的身份,不论男女,这里的人统一着装,如同雕像般一言不地端坐在这里,让他不寒而栗。
桌上空空如也,迟迟不见有人来上菜。那这样宴会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李观思考着。不吃不喝不说话戴面具,谁又能认出来个谁?
大厅正中央又响起来当当的钟声。接着就是一阵哗啦啦叮叮当当的清脆的餐具碰撞声。他清晰地看到,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个黑色的气团,疯狂地从餐桌上烛火间乱窜,他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刚十个。
客厅正中央的水晶灯倏然地亮了起来,一阵恍惚白光照亮了一切等李观重新适应了刺眼的灯光,再向下看向餐桌,那里已经满满当当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
有人的面前堆放着山峰、河流湖泊、土地造型的蛋糕,有人的面前叠放着黑乎乎的像碳块一般的烤鸡、像石油一般质地的老蜂蜜,也有人面前摆了无数的瓶瓶罐罐,罐子里装着各种漂浮的彩色游动的气团,还有人面前摆放着各种各样水果雕刻出来的奇怪模型。
因为那些水果被做成了子弹的形状、做成了坦克、飞机、航船一样的形状。
李观也特意留意了安德烈面前摆放的东西。安德烈面前只放了几本旧书。他特地凑近去看看,原来是他们俩从索菲亚的那个木屋里找到的。
但很显然,这些破破烂烂又堆满尘埃的东西,跟桌上其他人面前的一比,完全就是一堆不入眼的腐烂的臭纸。但安德烈却丝毫不顾忌餐桌上的嘲讽视线,率先将自己面前的书推向正中央后站了起来。
“瓦西里耶夫家族的先生们女士们,”
安德烈的声音在挤满了人的大厅里响起,“很高兴能够在瓦西里耶夫家族十年一次的聚会再次看到大家。在这里,请允许我来做这次宴会第一个言人,因为不论在座的我们有什么冲突,我们现在有了一个共同的危机那就是瓦西里耶夫的家族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