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一时间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不可置信地拔高音量,“她用十字架刺死了她的哥哥!索菲亚用她的十字架杀了人!”
“杀了两个,”
安德烈并不能理解李观为什么惊讶成这个样子,只能认为是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可怜年轻人被吓坏了。“她不仅杀了这两个人,还用两个人的鲜血立下了的诅咒。这个诅咒是对着瓦西里耶夫整个家族的,只要是出生在瓦西里耶夫家族的,就没有办法避开这个诅咒。必须要找出这个诅咒,找出这个诅咒的破解之法。”
剩下安德烈说了什么,李观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脑海里反复快地浮出一些诡异又清晰地画面。又是一幅巨大的油画,画上一个绝望的女人哭嚎着刺向地上的男人,又是窒息地向前爬行的决绝,又是一个巨大的十字架铁尖直直地朝着自己刺过来!
“啊!”
李观捂着眼睛悲嚎倒在地上,这一惊悚又诡异的举动把身旁的安德烈吓得浑身一抖,甚至他都没来得及把眼睛从书页上挪开,李观就已经惨叫着僵直地倒在了地上。
等安德烈反应过来,李观已经倒在地上晕死过了。他的一颗心早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处,强装镇定地去试探了地上人的心跳和呼吸,确认没事后才稍稍放下来心来。一阵冷风忽然从身后吹来烛火忽明忽灭,安德烈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四下里张望,反复确认安全后才给地上的人挪了个新地方。
李观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梦里自己奄奄一息,拖拽着伊万艰难地向前爬动求生。他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落得这个地步,也不知道自己要爬到哪里去,更不敢回头去看,只有心底里的一个想逃的声音不断地催促着他不断向前爬。只要爬出这个屋子,爬过这个门,他就能活下来。他得活下来,他要活下来!
直到自己头顶投下一个瘦长的影子。他脖子凉,控制不住自己回头逆光看去。
索菲亚就那么站在那里,诡异地笑着看着他,随后缓慢又决绝地将手里的十字架狠狠地刺向自己!
他尖叫着惊醒,此时早已经天光大亮,环顾四周是茂密的树林,不远处是正在生火的安德烈。他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他怎么还在这里?那个奇怪的梦太真实了,太真实了,真实到他似乎真的亲身经历了一般。尤其是被十字架刺死的痛感,他再次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
准确来说是这个叫尤里的人的身体。好在这具身体并没有收到什么伤害。他稍稍松了口气。看来只是梦,只是因为当时那个故事那个环境的压力下被迫做的梦。
他这么宽慰着自己。拿着十字架的索菲亚。。。。。。十字架。。。。。。李观捂住了脑袋,原来、原来伊万那幅画背后的故事竟然是这样的吗?李观又再次想起来他来到这里之前,观察画框上刻下的那句话:我们终将杀死最爱的人。
巨大的不安瞬间笼罩在他的心头。
“又在想写什么,呆头呆脑的,”
安德烈递过来一个茶壶,“喝点水吧,真不知道我花钱请你是为了什么,为了在一个平安的晚上扛着被吓晕的青年跑出来露宿吗?”
“对不起安德烈先生,”
李观真诚致歉,“您完全可以把我放在那个木屋的,跑到这里来过夜多危险!”
安德烈一时语塞。他找不出来话来回答。昨晚他也是害怕的,尤其是在身边这个年轻人也莫名尖叫晕倒之后,他更是一阵心慌。思来想去也不急于一时了,只要他在门外蹲守着防止有人破坏就好。
对上李观清澈又单纯的目光,安德烈对视半晌,最后选择跳过这个话题。“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找遍了所有索菲亚留下来的文字记录,很遗憾,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诅咒的事。”
“没有?”
“你在怀疑我吗?”
李观的反问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和努力受到了质疑,立刻板了脸收敛了和善,“尤里,你在梦里进修成了男巫还是什么大学专家吗?”
“没有,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雇你来不是来听你一直说对不起、没有的。”
安德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行了,要是休息好了,就起来吧,我们接下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