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诚掐她腰的手加了点儿力道,不过那力道远不如她下口咬他时那般。
他只要想到她今晚对他的所作所为,还有从前的避之不及。即便对上她的眼睛,秦业诚心里油然而生的那点儿同情也会很快幻灭,他将人放开,走出门外。
沈书语察觉到他情绪的转变,想来竟有些后怕。酒意渐渐苏醒,她想起初次见面时他对下属的狠戾,又想到今晚她不明所以的所做作为,简直懊恼不已。
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就连头发都被浸湿紧贴于脸颊,她关上门将外衣物褪下,扯了件浴巾披在身上。
等到她出来时,空调温度已经打得很高了。
秦业诚和她一样,褪掉了外衣,肩膀处一片红肿,带有血痂。
她略微眯着眼睛,秦业诚瞪她一眼,拿起酒店专用电话,要前台工作人员送药来。
没一会儿房门被敲响,秦业诚说:“开门。”
“不行。”
她也没穿衣服。
秦业诚蹙着眉头看她,过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声。
这一笑让沈书语顿时脸红心跳,心思不知跑到哪里去。
秦业诚光着膀子经过她面前时,她忙不迭转过脸去,等到门开后,外头的男性工作人员说完用药需求才又转过脸。
秦业诚问她:“酒醒了没?”
沈书语说:“好些了。”
“来给我上药。”
沈书语登时捏紧浴巾:“我不会。”
秦业诚哪里肯放过她,扭着头看她:“不会也得上。”
他的眼神里看不出情绪,只是皱着眉头的样子十分骇人。
沈书语不敢再多说,视线扫过他充满力量感的后背,而后落在他脸上一秒钟:“不行……”
秦业诚赫然起身。
沈书语小声:“行,你先坐下。”
她看着他,“我给你上。”
她从桌子上拿起那药,拆开包装,动作又轻又柔。
秦业诚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瞧她,破天荒地没有催促。他一早便发现,沈书语做事情很慢,有点儿细心过了头。这和他行事风格大不相同,但他也从没以平常下属的方式对待她,这点儿她应该知道。
沈书语拿着那药膏,反复观看。
直到听到那一声哂笑——
“你把头伸进去得了。”
“我得好好看看。”
沈书语裹紧了浴巾,小臂用力夹住,手指间夹着用药说明,表情十分认真道,“我真的不会用,况且是用在身上的,不能太大意吧,万一用的少了没用处,用多了伤口化脓怎么办?”
秦业诚面色逐渐凝重:“我说一句,你顶十句。”
沈书语没说话,心里却回他:本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