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你是snake?那个拍‘蜗牛之恋组图’的摄影师?”
男人身边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女声,黎郁转过视线,就看见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火辣辣的盯着自己——男人不高兴的咳了一声:“思思……”
黎郁也觉得不舒服,看什么看,眼睛热得跟鹰一样!
在思思语无伦次的自我介绍中,情势急转直下,观众们对黎郁胳膊的愤怒很快就转移到这位狂热粉丝身上:“你站起来人家要怎么看?”
、“小姐,你追星麻烦出去追好不好?”
、“想男人就去开房间,在这里发什么浪啊?”
男人黑黢黢的脸终于红得爆破了,抡起拳头就扑过去干架,思思一边忙着找纸想要个签名,一边又要拉男朋友劝架……
臻崎给吵得睡不踏实了,睁大眼睛就看见已经灯火通明的电影院天花板:“帅哥,演完了?”
黎郁哼了一声,拉她起来:“完了,全给那两个白痴搞砸了——回家!”
臻崎莫名其妙的跟上去:“怎么打起来了?那女孩一直看你呢!”
黎郁停下脚步,回头瞅一眼,果然,思思急得高跟鞋都踩歪了,一边拽着男人衣角,一边还忍不住往了他这边看。黎郁伸手扒拉了一下头发,扯扯臻崎:“你看,你老公帅吧?”
臻崎“啊”
了一声,扭头看看他:“嗯……很帅……”
帅不帅跟打架有什么关系?
黎郁趴到她耳朵边叽叽咕咕说了半天,然后俯视着质问:“有没有吃醋的感觉?”
臻崎摇头,又连忙点头:“有,有!”
黎郁表情不太舒服的揉揉太阳穴,眉角拉长:“一点诚意都没有……”
臻崎气馁,本来就是乱七八糟一团破事,你指望我吃什么醋啊?捧着那把硕大的玫瑰花,臻崎跟着阴晴不定的黎郁往外面走。
回去的车上,黎郁一直闭着嘴巴不说话,沉默的臻崎小心肝一窜一窜的:“帅哥,怎么了?”
黎郁闭着眼睛不吭声,整个人几乎要埋进她怀里。臻崎伸手往他额头一摸,果然烫的不行!
不等车子到站,臻崎就不得不拖着他在半途下车了——艳艳阳光下,黎郁露在外面的皮肤开始浮现丝丝缕缕的黑色纹理,偶尔睁开的眼眸中红丝密布,凶得吓人。
臻崎刚来得及把他拖到街角公用电话亭里,黎郁身子一矮,扭动着从衣服堆爬出来,两只爪子死命的往脑门上抠去:“疼,疼死了!”
臻崎吓得汗跟落雨似的,一边庆幸没人注意到,一边连蛇带衣服包起来塞进背包里,安慰着:“我…我们先、先回家!你忍着点,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都忍不住,算什么男人啊……”
提着包跑了几步,脑中突然形成一个可怕的想法:不是不让跑?只要把蛇连衣服带包往垃圾桶里一扔……
臻崎很鄙视的嫌弃了自己一番,犹豫着还是叫了车:盗亦有道,这样也太没道义了,起码得把人蛇妖精送回老巢嘛!
从满满的背包里倒出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之后,臻崎晒得红红的脸更红了。
黎隽一边翻着弟弟花花绿绿的衣服裤子,一边焦急的问:“三十弟呢?蛇呢?”
臻崎“咦”
了一声,也四下乱翻起来:“不可能丢的!我明明记得……”
“啊——”
加加惊呼一声,竖着小叶子跳起来:“在这里!在这里!”
臻崎连忙蹲过去,小小的一只钥匙扣上,蚯蚓大小的黑蛇盘着爪子挂在上面,混身不住的颤抖。感觉到臻崎的靠近,小尾巴甩了一下,松开爪子落到她手掌上,把脑袋往她掌心直撞。
臻崎痒得不行,咬牙憋着不敢笑出来,满脸曲扭地看向黎隽:“蛇大哥,怎、怎么办?”
黎隽也是脸的茫然,蹲下来仔细看着黑蛇,揪住蛇尾巴。刚想提起来,小蛇蓦地倒卷起身体,扭头张大嘴巴,冲着他喷出一道银亮的小闪电。
黎隽浑身一颤,一屁股摔在地上,硕大的蛇尾巴“嗖——”
地化出来。加加张大嘴巴,挥舞着小叶子退到安全区,小眼睛乌棱棱地乱转。
臻崎惊憾地瞪着手上的黑蛇,明显因为刚才的发泄好受了一点,身体也变大了点。高昂着的黑脑门上顶着两颗米粒大小的银色小角,不伦不类的应和着四只银爪子。
黎隽盘尾巴立起来,瞪着眼睛在房间里四处游戈,手指微颤颤的指着他:“你还委屈!你有什么好委屈的!现在角都长出来了——原来是跟哪条杂龙生的孽种……亏爸爸这几年还一直内疚,以为真的错怪了小阿姨!”
黎郁昂着头“嗤嗤”
发了一会威,脑门实在疼的不行,又低下头开始蹭臻崎的手掌。
臻崎听得满头雾水,唯一抓住的就只有那个“龙”
字,视线在黑蛇搭配诡异的爪子和小角上徘徊:不是说杂种优势,怎么就生得这么……这么的……咳咳……
加加悄悄挨近臻崎,扯扯她衣角,摆着口型惊呼:“龙啊——”
臻崎咽了口口水,眼神挪回怨气冲天的黑蛇两兄弟身上。黎隽难得的有男子气概的发着脾气,乒乒乓乓的收拾好东西,砰地摔上门走了。
黎郁捂着脑门跳到地上,一拱一拱的爬进卧室,也“砰”
地摔上门。隔了一会,拧开门冲臻崎吼了句:“进来!”
、龙爸的突然来访
黎郁随便套了衣服裤子,连颜色素净得跟平时风格迥异都懒得顾及,靠着床栏跟块木头似的发着呆。窗外那一角被水泥钢筋割地四四方方的苍穹红得正艳,暮色映在那张雕塑般凝固不动的侧脸上,看的臻崎小心脏扑棱棱跳了好几下。一时间,就傻愣愣的站在那边,小蒜头那个小小的口型跟大特写似的在脑袋里回放着:龙啊——!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