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这是约定好的,我们只在万不得已时才联络。否则我们形同陌路人。”
我掏出一只信封递给拉克洛斯。
“这是什么?”
他问。
“您向我要求的笔迹。”
“噢,您全弄到了?太好了。我马上把它们交给我们的笔迹专家。也许”
他的声音哽住了。
“您怎么了?”
“小孩出麻疹。”
拉克洛斯说。
“所有的孩子都出麻疹。”
我说。
“但不是没有危险。”
拉克洛斯说。
“他十分爱他的家庭。”
鲁瑟尔说“对不对,路易?”
他默默地点头。
“您呢?”
我问探长。
“我没有家庭。我独身。对于我这种人来说,这样大概是最好的。您瞧,如果我谁也不爱,那我就不会经历艰难的时刻。”
鲁瑟尔说。
“但也没有幸福的时刻。”
我说。
“有时有小小的幸福,”
探长说“有时候,当我需要它的时候。那时我就劝说我自己。但我知道,我只是劝说我自己,事过之后,我不伤心。另外,我的手下和我将在这里呆到破获维阿拉谋杀案为止。我们就驻守在这里的中心分局。”
16
这天,我在白裤子外面穿着一件白衬衫,脚穿白凉鞋,带着昂热拉送给我的皮包。我从旧码头沿十字架路慢慢地往下走,经过一家家酒店,直到巴黎凡-克莱芙和阿尔佩尔斯珠宝店那白色的分店。我昨天在赌场一赢到钱就知道了该怎么处理这许多钱。
凡-克莱芙店的店面不大,但它有空调,布置得很有情调。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比我年轻许多,上身穿着蓝衬衫,下身配白裤子,一根鳄鱼皮带和蓝凉鞋。他模样俊美,一见到他笑,你也就忍不住微笑。我还从没遇上过这样的男人。
我说,橱窗里有一对钻石耳环。他跟我来到店门外,我指给他看那对耳环。当我们去“费利克斯”
吃饭时,我感觉到昂热拉的目光在那上面停留过。
“就是这一对。”
我说。
他点点头。我们走回店里,他从橱窗里取出了那两只耳环。我说了我叫什么,他报出了他的名字。他是凡-克莱芙和阿尔佩尔斯这家分店的经理,名叫让-凯马尔。从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位金发女子,凯马尔为我作了介绍。凯马尔夫人跟她的丈夫一样给人好感,亲切和蔼。她叫莫妮卡。
“您听我说,凯马尔先生。”
我说“我很想知道,有没有某位夫人已经打听过这对耳环。”
“这我或许不能告诉您。”
他说,微笑着。
“您可以说,是黛尔菲娅夫人。”
“噢,黛尔菲娅夫人!”
看来她在这里也相当出名。当然了,我想。大概她的首饰,或者其中的一部分就是在这儿买的。“对,先生,黛尔菲娅夫人有一次进来,让我将这对耳环拿给她看过。她特别喜欢它们。”
“我知道。”
我说。
“这跟马蒂妮-卡洛尔,那位已去世的电影演员,跟她戴的同样——我是说同样的工艺。”
凯马尔夫人说。
“多少钱?”
我问。
凯马尔翻查一本登记簿。
“十一万五千法郎,卢卡斯先生。”
“您是外国人。如果您将这首饰带出国,在边境上申报的话,您能省下税。我们可以优惠百分之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