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达白天就呆在一旁看池竹西无所事事,晚上把木屋让给池竹西,只让虎斑犬守在他身边。
这是条很乖的狗,它很熟悉池竹西的味道,在他面前收敛了所有凶性,只是偶尔在面对蔡闫的时候才露出獠牙,仿佛只要对方有任何动静就会冲上去咬断她的喉咙。
就这一点而言,和李路达挺像的。
想到蔡闫,池竹西决定去看看她。
堆积着杂物的小仓库里没有窗户,地面用塑料布粗糙铺了一层,泥土的腥气被潮湿的环境放大。
蔡闫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四肢都被捆扎带系得死死的,手腕因为挣扎而肿了一圈,保养得很好的细腻皮肤上凝固着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被捆了三天,除了最基础的简陋饮食外就只有早晚会被定期带去上厕所,即使睡眠也只能直挺挺坐在椅子上。
或许是在吃食里参杂了什么东西,也可能只是单纯的长时间束缚,她浑身软提不起力,大脑昏沉,只有李路达骤然变卦的惶恐,和池竹西平静如死潭的态度还留在脑海里久久不能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蔡闫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新鲜的空气终于涌入,脚步声和狗喘息的动静越来越近。她抬起头,只见池竹西和慢吞吞跨过门槛向她走来,那只该死的畜生紧跟在他身边。
“好可惜。”
池竹西从一旁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你差一点就能如愿以偿了。”
蔡闫躲避着那只四处乱嗅的畜生,疲惫道:“你是什么时候和李路达搭上线的?”
“如果你指的是熟悉起来的话,三天前吧。”
“三天前?”
蔡闫嗤笑一声,嘲讽的表情依旧漂亮动人,“我在池樊川那里学了十几年,还是不如你。你才是他的衣钵传人,轻飘飘又高高在上,简直令人作呕。”
池竹西双手搭在膝盖上:“话不能这么说,我现在和你一样,是以阶下囚的身份待在这里。”
虎斑犬嗅了一圈,威慑性冲蔡闫呲牙,然后才贴在池竹西腿边趴下,蹭蹭他的裤腿。
“倒是一条好狗。”
蔡闫怨毒说,“现在和我虚与委蛇有什么意思,池竹西,你们想做什么?弄死我,然后以受害者的身份回去?别做梦了,李路达怎么可能会甘心当一辈子的逃犯帮你隐瞒一切。”
“你和池樊川学了十几年,他没教过你吗?败北者也有败北者的姿态,没必要弄得那么难看。”
“轮得到你教我?”
“有一件事你说对了,我的确是受害者。”
池竹西淡淡说,“我哥哥和他的恩师都被你害死,父亲进了监狱,池氏集团的股价一落千丈,就算股份全部到我手里也是一堆烂摊子。不如让给池源吧,我看你一直在为他争取,我也挺喜欢他的。”
提到池源,蔡闫终于维持不住基本的体面了,咬牙切齿:“池源什么也不知道!”
池竹西不为所动:“可人都是会成长的。你看,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以前我什么也不懂,全靠别人来一点一点掰碎了给我讲,托你的福,现在反而能看得很清楚了。”
“池樊川留下来的烂摊子可不止池氏集团,那么多人恨不得生啖其肉,安澜娅躲在国外,我和你被关在这里,你猜池源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