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穿着她为他做的那身衣裳,火红的颜色张扬地罩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妖娆却不媚气。
京中那些纨绔子弟惯爱穿色彩艳丽张扬的衣裳,她见过不知凡几,但从来没有见过有谁将一身红色穿得这般好看过。
可是这浑蛋让她的计划流了,不可饶恕!
为了不让他怀疑她想对付左相府的事,江宝翎强压下暴走的冲动,不疾不徐地走到他跟前,直言问道:“你早知道左相府的梅园有那许多白骨?”
卫陵点点头,“我三年前便放了人在楚京,楚京许多世家大族里的事我都清楚。”
“也包括我的事?”
“嗯。”
卫陵没有隐瞒。
或者说,只要是江宝翎问他,他任何事都不会隐瞒。
江宝翎强迫自己静下来,将最近发生的事好好梳理了一遍,忽然眼睛眯了眯,直勾勾地望着卫陵的眼睛,“玉三小姐的手是你弄折的?”
听她这样问,卫陵非但不惊讶,反而还笑得越发的开心,“是我弄的,谁让她害你坠马?”
江宝翎:“……”
她就说睡个觉能把手睡折了,也太稀奇了,哪知道竟是这家伙干的!
玉家的守卫也太没用了。
这样一想,她忽然又想起来镇国公府的乌衣骑都防不住他,更何况是玉家的普通守卫?
“钱琅也是你弄下水的?”
“是。”
“你为何这样做?”
“因为他不跌落水中,我后面的计划便无法继续。”
想到钱琅回到梅园后那无事人的样子,卫陵有些懊恼,“但显然我失策了。”
不过,他设计钱琅落水不单是为了后面的计划,还是惩罚他没有自知之明,胆敢肖想他卫陵的女人!
“呵。”
江宝翎忽然就笑了,显然看他懊恼的样子,心情瞬间愉悦了不少,“从今日左相府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来看,你显然是走一步看三步,竟还有失策的时候?”
卫陵也十分不解,“是呀,按说一个男人不管爱不爱一个女人,在看见自己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睡一起后,不应该像没事人一般才对。”
“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宝翎惊愕地问。
她一颗心狂跳不已,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因为她的计划便是让顾旸和文心兰发生点暧昧的事被人撞见,顾旸便不得不娶文心兰。
如此一来,顾旸既得罪了和文心兰有婚约的鄱阳侯府,又在江秋蕴心里插了一根刺。
顾旸娶了别人,而她作为镇国公府的嫡长女,断不可能给人为妾或是填房,顾旸再想要娶她以得到镇国公府的助力,再无可能!
可谓是一箭三雕。
虽然毁人名节有些下作、不厚道,但为了报仇,为了破坏顾旸和文承畴的计划,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再说,前世文心兰并不是个安分的。
在她和钱琅成亲三年后,便爆出她在别院养了十几个面授的事。
后来文心兰跟钱琅和离了,被文家人送到了庵堂。
两年后,顾旸坐上那个位置,文心兰就被文家接了回来。
虽然她的名声不怎么样了,但她的表哥是皇帝,谁能当着她的面说三道四?更不妨碍她活得自在逍遥,时常在她这个皇后面前刷存在感。
“钱琅落水,亲眼看见顾旸和文心兰有了夫妻之实。他并不喜欢文心兰,是以定会将这事闹得人尽皆知,以退掉和文心兰的婚事。”
卫陵对江宝翎毫不保留地和盘托出,“但你也看见了,钱琅回到梅园后,竟半点也没表现出来,好似并不知道这事似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俩竟然想到了一处!
可为何钱琅会没事人一样呢?
江宝翎蹙眉,“会不会他们并未成事?或者说钱琅没能看见文心兰和顾旸在一起?”
“绝无可能。”
卫陵摇了摇头,肯定地道:“我的人听到钱琅闹起来,文蔚悄悄让人去找了文锦骅夫妻二人到了他的院子才离开的。”
江宝翎心中狂喜,不管文承畴和顾旸使了什么手段封了钱琅的口,既然已经成事,那就好说。
大不了她悄悄的加把火就是了。
静下来后,江宝翎问,“卫陵,你为何要针对左相府?顾旸和文承畴跟你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