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情谊尤其珍贵。”
王潜拿起一旁的羹汤,勺了一口放嘴里,闭上了眼,似在品尝什么人间珍馐。
“宁儿呢?”
“在呢。”
武初明深觉趣味,浅笑了一下,他看向天边,“他们的爹娘都是忠勇之人,那龙骧军一事可有眉目?”
王潜放下那白玉羹碗,看着树影婆娑的沙土地面,蹙眉思索了一下,“与十三年前老侯爷的死,恐有关联。老侯爷死后,翌阳大军被拆解分管,其中属竟州、羽州分得人数最多,其余次之。自此以后,亲王刘宣与那羽州刺史陆匀在朝堂上可谓横行,只有裘大将军能与之抗衡。裘大将军骁勇善战,屡获战功,他们自是有所忌惮,只要裘大将军在,诸位亲王的谋权之心就不敢轻易躁动,可如今……”
“那刘宣可有异动?”
武初明探过身去,想听得更清楚些。
“未能探知。他昏庸无能却野心昭着,是个好操控的人,就怕有幕后之手……”
王潜手指点了点身旁的榉木桌案。
武初明眉峰凌厉,拔出长剑,立在面前端详着转了转,斜落的夕阳投在剑身上,光华流转,“过两日,我便去看看我那徒儿。”
晚宁跟着侯府的车马回到了越州,在侯府门前她是内心无限纠葛,那四个漆金大字不知预示着福还是祸,这福祸又是谁的?
此刻阿武显得勤勉能干,自动自觉地帮着宴白装模作样地下了车,晚宁则紧随其后,一跃而下。
顾言翻身下马,大步迈上台阶,跟府兵说了几句,那府兵跑下来骑上马,带着那些投诚的山匪往军营方向走去。
见晚宁看着牌匾满面忧愁,顾言悄悄地凑到她耳边,突然问道:“敢进去吗?”
晚宁顿时一惊,顾言说话的气息浮过她的耳朵,她一瞬间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她转头瞪了一眼顾言,颇有气势的扬起头,“有什么不敢的,你家侯爷夸我义薄云天呢!”
顾言扭过头,满脸疑问地看向宴白,宴白站在不远处,听得清晰,尴尬地笑了。
迈入广陵侯府,撞进眼里的是一派生机盎然之象,树影参差,雀鸣悠扬,偶有落花纷飞,铺在地面上,别有一番动人的意境,晚宁赞叹得两眼发光。
“这些都是少主亲手所植。”
顾言得意洋洋地说道。
“真好看。”
晚宁觉得似是到了那桃源仙境。
顾言见她好似喜欢,心中欣喜,不知觉地抓起晚宁的手腕,往那偏院走去。
晚宁突然被拉走,诧异地看向顾言,见他笑意融融,微风带起他的发丝,露出他满眼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