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姑娘可曾有过挚友?”
宴白故作虚弱,气息不稳地问道。
晚宁一直背对着宴白,生怕自己被认出来,听了这话更是汗毛竖起,“啊?没有,从来没有,我这人粗俗,很少有朋友的。”
宴白自然听出了谎话,“姑娘义薄云天,护佑一方,怎么会没有呢?我幼时曾有一挚友,可惜已不在人世……“他细细观察着晚宁的反应。
晚宁听了,定定坐着,心里百感交集,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宴白,“那真是可惜了。”
她淡淡笑着,似乎波澜不惊……
丝竹迭起,声溢院墙,南阳王府中,刘宣在王潜离开后才有了点主子的样子。
只见一玄衣的小厮穿过荷塘院落,急急冲进殿中,“大王,探子来报,颜都尉将派去的刺客捉住了。”
南阳王举起杯盏,看了看,“无……无妨,那病……病秧子成不了……了事。”
“小的不明白,为何要去试探?”
那小厮怯怯问道。
刘宣顿了顿,蹙眉盯着案下跪着的小厮,眼中略带恼火,用力的掷下手里的杯盏,“本……王何须与……与你交代?!”
怀疑地目光久久不散……
心中欢喜
自从上一次私自带着晚宁和顾言到王府来之后,刘宣就把余长史关了起来,他一度怀疑余长史跟他们有所勾连,几经拷打之后,余长史终于洗脱了嫌疑,得以继续给堂堂亲王之身的刘宣卖命。
刘宣此刻正怒火中烧,喝得那报信的小厮瑟瑟发抖。一番折腾之后,刘宣发现自己竟一无所获,还尽失民心,那小侯爷却满载而归,他也不知自己在气恼什么,亦想不明白为何要听从王潜的计策去试探越州。
他觉着其中有诈,却想不出来怪在何处,便开始处处疑心起来。
余长史此时跛着一条腿迈进殿中,走到那小厮身旁亦艰难地跪下,“大王,小的听闻那马车内只有颜都尉和风氏,可见那广陵侯狡猾至极,此番大王若真信他孱弱不堪,那便如同置竟州大军于虎口啊。”
刘宣虽脑子不好使,惯易受人摆布,此番却也略略识得其中关窍所在,知那王潜怕是另有谋算……
“余……余林,你……你去一趟越……越州,就说本……本王心中愧……愧疚,亲……亲自拜访。”
雍州刺史府中内院,王潜正与一男子玩着意钱的博戏。只见他随手取了几枚钱币,置于一个小罐中,上下摇了摇,对面男子听了听,说:“三。”
王潜笑了笑,摇头道:“此乃成数。”
而后倒出,确是成数。
那男子着一身白衣大袖,显得谦和儒雅,笑起来眼睛眯着,一副可敬的长者姿态,半束的长发有斑驳雪影,披撒肩头显得有那潇洒的英气,“含文兄果然神机妙算。”
王潜放下手中的罐子和钱币,理了理衣袖,笑道:“你那松花酒送得及时啊!”
“嘿嘿,我那徒儿,能屈能伸能吃苦,是一副铁打的心肝,唯独那宁儿,是他自始至终的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