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远处的越琉,也怔怔的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这一次他心灰意冷。
没有人相信,就是野夏都没想到夜晚的长兴岛会如此的可怕,他们这已不知是第几次打退了来袭的他们认识的不认识的野兽。危险却并没解除,而是阴暗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但此时没有人讲话,当越琉在最危险的时候又出现之后,他们所有人已不知该怎样讲话了。这时也才明白原来有些伤害只是那么容易那么简单的就在他们还没意识到的情况之下造成的。
越琉立在那里,很静,即使一边有燃着的火光,但他也仿似要溶进这里的黑夜之中似的。距离很近,但感觉却如此的遥远。这一次他没有哭,也没有发什么怒,只是很为平静,平静的几乎什么都没发生般,有时看到一些可笑的动物都还笑了出来。
但气息却愈来愈严重。
阵阵野兽的嚎叫在夜色中显得十分的悚然,越琉忽低声的道:“来了不怕火的东西了。”
似乎只是喃喃的道。
不怕火,所有人都打了一颤,但下一刻所有人的脸都白了。
不远处密密麻麻的似乎缓缓的爬来那么多的各式各样的蛇,小的大的粗的细的,长得短的还有不同颜色的,他们当然不怕火,这一次应当怎样来躲。
“上树。”
有人道。蛇不会怕树吗?何况此时的树上也不知隐藏了什么不知名的危险的动物。
“琉,快想点办法吧。”
风蕾着急的道。
“那种极细的极小的有巨毒。”
越琉淡淡的道:“还有那种绿色的泛着莹光的,那种蛇连它吐出的气息都含有巨毒吧。”
他似乎在沉思的道。
“什么没有巨毒?你应当这样告诉我们。”
颜行书好笑的道,难得这个时候他老人家还能笑得出来。
“这个时节应当没有无毒的吧。”
越琉淡淡的道。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他。
“那我们怎么办?”
修远问出了这句极其白痴的话。
“应当死不了吧。”
他淡笑:“再坚持一会,教官他们应当就到了。”
“要多长时间?”
越琉一句话也不再讲。
蛇慢慢的近了,他们一步步的退,但退也退不了多长时间,因为身后还有真正的狼群,因为越琉燃起的火而没敢靠近。
越琉一步步走近一棵树,立了良久,慢慢的从包里拿出一付手套,带上,慢慢的开始向树上爬。一会的功夫人又下来了:“这棵树暂时不会有事吧,在树上小心飞近的东西,或者是忽然接近的东西,最好不要把肌肤露在外面,蛇应当会爬树的,因而最好拿个东西一会准备向下打。”
树很大,分了两棵树,但越琉静静的一个人躲的远远的,独自上了一棵树。这里所有人都无言了。想说几句但也都说不出来。
远远的看过去他似乎极其疲倦的缩在树杈间,一动不动,似没了呼吸般。
“我们是不是真的很过分。”
风蕾低低的道。
没有人讲话,但这是伤害吗?似乎不太相信,但这确确实实的又一次在他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上再深深的割下一刀。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他们一直都是很自信的,因为他们都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事情不是掌握在他们自己手心里的。但这一次来到长兴岛却证实了这是一个错误,每一次的错误每一次极度自信所造成的后果就是每一次在生死线上的徘徊。
如果没有越琉,会发生什么?没有人能回答这句话,也没有人敢去想。
很快的,蛇群灭了火,周围除了狼群那发着绿光的眼睛外再无任何的亮光。长兴岛给这群人留下一生都无法磨灭的阴影,就是惧怕黑暗。接二连三的黑暗期让他们的神智都濒临崩贵的边缘。
感觉,因而现在所有的探知靠的都是听觉。
“这里交给你不会有事吧。”
黑暗中传来野夏极淡的声音。
野霆一时都有些呆住了,第一次听到兄长如此的跟他讲话,他的声音极其的发颤,似乎有什么无比恐惧的事情发生似的。他当然也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的问。
“没问题的,怪,难道这里的蛇真的不会爬树?”
虽然不是说笑的时候,但他还是说了一句来安慰的话。
下一刻只是觉得树似乎轻微动了一下,野霆知道野夏已不见了。
“是去琉那里吧。”
风纱轻轻的道。
野霆在心中轻轻的叹了口气,虽然他知道野夏真的对越琉有些与众不同,但这一次不顾越琉的劝解也要留下来采集标本,怕还是为了另外的一个人吧,这让他的心很为不安。何况这一次越琉那小鬼太过平静了,平静的让他们都感到有点不太对劲。
野夏当然是去找越琉,但那棵原本是越琉所待的树,此时却空无一人,他立刻呆住了,他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越琉就是再怎么自信也不会擅自离开的。要离开只有一个情况,那就是不得不离开,他的心一时凉了。
他没想到,没想到这里会如此的凶险,更没想到的是为什么就这样不经意的又一次伤了越琉。不经意的让他都感到错愕,那时只是看到自己一直想找的东西竟会在如此近的地方,让他有点不敢置信。惊喜交加之下似乎忘记了很多东西,那时只是感觉到自己曾经握住了这几天一直想握的手。后来发生什么他几乎都模糊了。
是没有人在意越琉那笑容下所隐藏的不安吧。所有人都将他再三强调的事依旧当作玩笑。或者更多的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那个叫做文斯林的教官的出现。他不同于任何一个出现在越琉周围的人,他让野夏感到极度的危险,上一次的事还没有解决,这一次又发生,野夏第一次感到有些发蒙,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留下他第一次如此想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