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小道上,锦衣华服的男子头戴玉冠,身后跟着小厮和侍卫。
温文尔雅的面容在阳光下仿佛发着光,轻风吹动他发梢,得到了世间万物的偏爱。
季子漠想过许多次和郑柏叙的见面,勾勒过很多种场景。
有他和齐玉打闹着回家,看到郑柏叙牵马在门前。
有他和齐玉烧火做饭,郑柏叙掀开衣袍进了院子的。
甚至连他和齐玉吵架时被郑柏叙看到的情景都想到过。
唯独,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他狼狈至极时,郑柏叙携光而来。
季子漠小心眼的去看齐玉的神情。
一群人等着贵公子走进,郑柏叙察觉到便加快了步伐。
先是走到齐玉跟前,含笑的眼眸望了他几息,轻声唤道:“君清。”
齐玉像是心虚一般,猛的看向季子漠。
郑柏叙这才像是看到了季子漠,后退了半步,拱手道:“久仰季兄大名,今日一见。。。深感荣幸。”
季子漠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用鼻子轻哼了下,虚伪。
齐玉撇了季子漠一眼,季子漠这才回了郑柏叙一礼。
察觉到他不信,郑柏叙解释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季兄所做的诗已经响彻皇城,连圣上都是知道的,季兄虽未去过皇城,皇城上到学子,下到百姓,无一人不知季兄。”
季子漠:。。。。。。
郑柏叙衣着华贵,气质高洁森*晚*整*理,身后又带着持刀侍卫,吓的杏花村的人没敢说话。
此刻听说连圣上都知道季子漠,皆是瞪大了眼,有些反应快的,已经开始为这两日的事后悔不迭。
刚才被村长指派着去叫季老头的人,此刻跌跌撞撞的跑来,喊着:“村长,村长,没找见季大爷。”
村长眉头微皱:“不在家?”
那人回:“我看门锁着呢!”
村长:“找不到就算了。”
他回头看了眼棺椁,叹息到:“你们要是还愿意听我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重新买一副棺材,把季家老太爷的坟地另迁一处,全村的地随便挑,风水先生选中那块是那块,不论是谁家的地。不讲谁对谁错,这个钱从钱家祠堂和柳家祠堂里出。”
季家人少,赵家虽人多,但自迁过来也没出过什么出息的人物,族中并无祠堂。
故而杏花村只有钱姓柳姓有祠堂。
村长若是说各家兑钱,这事难办,从族中祠堂出,大多都同意了下来。
这边起不了风浪,村长就看向了季子漠,至于季家老大家,为人处世欺软怕硬,不敢不同意。
季子漠目光沉沉的看向腐朽的棺材没说话,门上被泼了盆狗血他都忍不了,这样的事他怎能算了。
村长挥挥手让其他人都散了,只留下了季家一大家子。
他背着手走近季子漠:“你是个有气性的,也是个有出息的,可是有一点莫要忘了,人活一世,是要讲出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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