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件事,二伯母更加加深了二丫命不好的定论。
还私下里跟儿子杜跃讲,以后快离你堂妹远点吧,亲近的人都克死了,人家胡唯那帅小伙前途那么好,都让她克到那么老远的地方去,以后指不定怎么着呢。
转眼就是11年的春节,杜家人聚齐,杜希看见二丫,眼里除了疼爱,更多了些愧疚。
就连胡唯给自己打来的拜年电话,杜希都是躲在阳台接的,不敢让二丫听见。杜希在电话里嘱咐了胡唯好几次,要照顾好自己,保重身体,最后胡唯问。
“爸,二丫在吗”
杜希往客厅看了一眼“在,看春晚呢,你要跟她说句话吗”
喀城的夜晚风寒雪重,那是胡唯第一次在海拔那么高的地方过年。他站在军区总院的病房里,平静地看着窗外。
良久才低低开口。
“不了。”
“让她看电视吧。”
二丫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实则耳朵是听着杜希的一举一动的。杜希说点什么,她就抱着靠枕不安地动一动,直到杜希收了线,二丫一颗心才放下。
两个人就像当初约定好了似的。
谁也不跟谁联系,二丫生怕这个电话打过去,他就告诉自己他喜欢了别人。
2o14年的通讯设备,二丫已经从能砸核桃的诺基亚换成了时下最流行的苹果5,聊天软件也从qq换成了微信。
只不过身边的人都不再叫她二丫了,更多的,是称呼她的名字。
杜豌。
下午两点有一个美国制作团队来开会,是针对今年新推出“全境系列”
纪录片高清拍摄技术支持的研讨会。
闹钟提醒还有十五分钟,二丫打了个呵欠,抱着记事本和资料去b栋会议室。
她穿过走廊,穿过阳光大厅,熟稔大方地和同事打招呼,然后刷工作证,端庄站进电梯。
一个身材好,长相佳,会穿衣的年轻美人,电视台很多未婚男青年都盯住了这个从学校直接招过来的姑娘。
体制内的单位,谈对象看条件,薪酬基本都那样,重点就看家里负担重不重,是否门当户对。
于是,渐渐地,有人来给二丫说对象了。
二十二楼新闻早播间的乔恒文,就是最先对二丫起攻势的一位。
他请二丫喝咖啡,也不出去约会,就在电视台大楼的休闲厅里,二丫不爱喝这玩意,苦了吧唧的不说,喝完一下午嘴里都酸酸的,还要吃很多清新口气的糖。
乔恒文递给她一杯卡布基诺,二丫说了声谢谢接过来,硬着头皮嘬了一口,上嘴唇沾了一圈打的奶泡。
她不自觉伸出舌尖舔了舔,被乔恒文看在眼里,心里对她的喜欢又加深几分。
乔恒文人长的不赖,可以用英俊来形容,能做新闻主播的人气质也自然更好,他和二丫一起吃过几次中午饭,二丫下午工作时一拍脑门,忽然想明白了,他可能是追自己呢。
往b栋走的时候,好巧不巧又遇上了他,他穿着一身黑西装,要去隔壁开栏目策划会。
“去哪啊”
他微笑着为她刷门禁,拉开玻璃门。
“和美国佬开碰头会。”
二丫抱着记事本,和乔恒文边走边说。
“又要拍新片子了”
“嗯,拍地貌,全境系列一共出五期,五月采风。”
“辛苦,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饭。”
二丫抱着记事本的手紧了紧,紧张撒谎“开会,晚上得加班,下次吧,下次我请你”
她心虚冲乔恒文一笑。
乔恒文绅士风度“好,等你。”
谁知道下班在停车场二丫被乔恒文撞了个正着。
她故意晚了二十分钟,等准点下班的同事们都撤退的差不多了,她才拎包搭着大衣下楼。
一路哼着小曲走到负一层停车场,按了下车钥匙。
小胡爷威风凛凛的黑色坐骑应声而亮,二丫钻进驾驶座,开开心心回红星胡同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