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比赛?看看谁打倒得多?”
他发出邀请。
阿暮大概没想到王九会让自己出手,果然眼神一亮,继而扬起一个微笑:“好啊。”
两边的人浩浩荡荡地向着两人冲来,阿暮摁灭烟头,从墙上跃下,轻盈地落地。二人背向而立,虽无依附,却有心安。
三分钟差五秒,王九盯着手腕上的时间,又扫了一眼躺在地上哀嚎的人群,十一个。他抖擞了一下外套,悠悠转身,身后击打的动静也在这一刻停止。
那边地上的人几乎都叫不出声了,人均身上三个血孔,四条胳膊和手至少断了一条,却都不致命。
阿暮在余晖中转身,脸上是王九从未见过的明媚的笑容:“我又赢……”
她的笑容和王九的心同时一滞,“……我赢了,比你多两个。”
笑意没有完全退却,声音却多了几分持重。
王九左手插兜,右手掌郑重地放在阿暮的头顶,轻轻揉搓着她的头发:“是,你最厉害了。”
王九心里想的是,抄作业还能不会么?却没留意到小姑娘瞬间红了的眼眶。
在遇到阿暮之前,王九觉得荒芜的田畴也算风景,后来它开始万物生长,大地不再叹息。
云胡不喜
小时候被关禁闭时阿暮才不会乖乖跪一晚上,她把蒲团塞进桌案下,尚小的人儿缩成一团。案台的暗红绸布倾泻下来,就像是房间里的窗帘。她沉浸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睡得很香。
每当东方既白,会有一个人弯下半个身子,撩开她的帘,身上还裹挟着清冽的晨霜。
“小师妹,惩戒时间到,快出来吃早饭。”
酒窝映在阿暮的朦胧睡眼里,苏醒了她整个世界。
一个晃神让自己撞上了桌底,阿暮觉得自己真没用,明明告诫自己千百次不要再想,可每次他出现,思绪就失了理智。
温热透过手掌传来,这次又是自己赢了,过往历历在目,每一次她都能取胜。他用嘉奖换她的笑容,以为可以朝朝暮暮,谁承想最后还是因为他自己,让她成了最惨的输家。
阿暮甚至想到,要不回家让师父也给自己脑袋来一掌?
楼内传来脚步声,阿暮猛地回神,往后门处跑去,远离了倒下的人群。留下王九还在发懵。楼内出来两个人影,其中信一脸红红的,一看就喝了不少。
“九哥,什么情况?”
a仔一直在驻守,此刻很是清醒,但受限于警惕性所以才匆匆赶到。
“阿暮,没事吧?”
信一倒是有危机意识,只是喝上了头走路有点摇摇晃晃,此时和a仔一块赶到。
阿暮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知道什么情况噢,我动都没动,全是他干的!”
说着伸手一指王九。
此刻王九却笑得一脸意味深长,两臂一张:“没错,都是我干的!”
a仔不禁目露崇拜:“不愧是九哥!厉害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