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赵咏枝前来,跟周怀民提出要申购九州的股份。周怀民自然很意外,说:“我以为你是来辞职的。”
赵咏枝道:“对九州,我花的心血可不比你和王振少。”
“打算买多少?”
“一成。”
周怀民沉吟起来。
此番九州出售股份,除了对外,更会优先卖给内部员工,有意向的员工都能成为股东。只不过,还没有一个人买这么多的,赵咏枝有可能成为第二或第三大股东。周怀民不得不考虑影响,表示晚点答复她。
赵咏枝也不急,就告辞了。
出了门,在走廊遇到王振。他含糊打了招呼就要与她错身而过,她拉住他,问:“为什么躲着我?”
他觉得她明知故问,“你是怀民的——”
“前妻而已,早就过去了。现在跟你一样,是九州的员工。”
“那也不对。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好。”
他还左右看了看,生怕被人发现似的,就要把她的手拉开。她把他逼到墙角,说:“再躲我,我就告诉他,你——”
王振把她的嘴捂住,气恼道:“赵咏枝,我当你是朋友。”
她拉下他手掌,“他很反感那种事,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赶你走。”
他一下抓住她衣领,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有些愧疚,又相信他不会伤害她。两人就这么僵持一阵,她搂住他,说:“王振,我很难相信别人的。”
“我不陪你玩!”
他丢开她。
这天,周怀民约了律师过来修改遗嘱。
在周家,他有多个身份,其中一个是二房门长,代表着二房支系。若是身故,他的遗产除了芷鸢和他母亲,还有很大部分会被周家的亲戚分走。他得提前安排,以防不测。这次车祸提醒他,还有个谭琳没列入受益人名单。
作为见证人,王振也在一旁听律师宣讲遗嘱内容。他的脸色很不好。
周怀民不过三十出头,就立好遗嘱,像是随时准备赴死。王振对此事相当抵触。等律师等人走了,他还黑着脸。
想到刚才律师明明很想问,出于职业素养又没敢问的模样,他都能知道律师在想什么,就道:“要不是年纪对不上,律师怕是要以为楚冉是你的私生子吧。”
周怀民见他脸色这么难看,就笑道:“是在生气没把你加进去?”
“别。让你死在前面,是我职业生涯的耻辱。”
王振发完牢骚就回公司了。他负责的安全部,不止保护周怀民一个人,还要负责公司内部安全,资产安全,信息安全等。工作内容繁多,无法成天待在医院。
王振的家离周怀民家不远,两者相距不过十来分钟车程。他一个人住,屋子不大。前院设计简单,以草坪为主,点缀着一些花木,大概是这个社区里最敷衍的花园。后院的车库占地很大,放着几辆车。
周末闲了,他就在里头忙碌。
王振改装车不是为了玩,是为安全。周怀民的车撞毁一辆,得准备辆新的。新车是定制的大G,全车装满防弹钢板,车窗也采用了防弹玻璃,车身外面喷涂了“防弹漆”
。亚光的黑漆,配上本就硬朗的车身线条,像一头匍匐的猛兽趴在那。他又加装了摄像头和雷达,要测一下效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