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周立时站了起来:“阿鱼。”
“我是你母亲。”
江稚鱼回了一句,径直越过萧谨周坐在了上。
对上李玉珠不满看来的目光,江稚鱼微顿,“也给我沏壶茶来。”
“我、”
李玉珠本想说不去,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话到了嘴边就变了:“奴婢这就去。”
只临走前不舍的看了萧谨周一眼。
那架势,仿佛不是去沏茶,而是生离死别。
江稚鱼:“……”
萧谨周笑着看着这一切,直到李玉珠离开了花厅,才重新看向江稚鱼,脸上的笑意敛去,叹息道:“母亲,你怎么比昨日憔悴了许多?”
“我吃好喝好睡得好,不存在憔悴的可能。”
江稚鱼想也不想的怼道。
萧谨周充耳不闻,自顾自的道:“想来是芋儿的事情让母亲烦心了,这都是我的错。”
江稚鱼:“……”
忍了又忍,江稚鱼才没有爆粗口:“有事说事,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母亲是知道了?”
萧谨周的脸上浮现些许讶色,随后叹道:“我也是半个时辰前才得知,江家递了消息过来,说是想要接母亲回去。”
江稚鱼一惊。
江家要接她回去?
不可能,书中压根就没有这一段。
“得知此事后,我便匆匆赶了回来。”
萧谨周看向江稚鱼,眼底满是怜惜和柔色:“想来江家也是不忍母亲在这偌大的将军府里孤苦的守着,这才想要接你回去。”
“母亲不过双十年华,便是江家没有来人,我也不忍母亲在此蹉跎。”
“若是母亲愿意,我可以替父亲放你家去,往后嫁娶自由,唯愿你能觅得良人。”
江稚鱼回过神来,冷笑出声。
萧谨周这一番话说的好听,但也就骗骗那些不知就里的糊涂蛋罢了。
以书中萧谨周展现出来的那些心思,江稚鱼才不相信她要是真的听信了他的鬼话离开了将军府,没了继母这个身份的天然优势之后,萧谨周这条种马能忍住不用手段巧取豪夺。
再就是江家。
书中虽然没有笔墨描写此事,但以江家大房夫妻两人的为人和行为手段,这的确是他们做得出来的。
原身虽然寡言沉默,但长得极好,如今又多了一个镇国大将军遗孀的身份在,且还是完璧,接回来一定还能再卖上一个好价钱。
江稚鱼自然不会答应回去。
就是原身来了,也绝不可能答应。
江稚鱼冷声道:“你们的这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可惜,我用不着。我嫁给了萧沉胤,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萧谨周愕然。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江稚鱼竟会给出这样一个回答来。
“阿鱼,你何苦这样对自己?”
“我是你母亲。”
江稚鱼不厌其烦的强调,嗤笑道:“苦?我哪里苦了?苦在这偌大的将军府里,我的地位最高?还是苦在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或者是苦于晚年没有子嗣养老送终?”
说到这里,江稚鱼似笑非笑的看向萧谨周:“不苦,我一点儿都不苦。毕竟萧沉胤给我留了你这样一个好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