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孩子们,看到这里,会觉得我是尊像哈哈佛一般的存在吗?
啊哈!上当了,很好。可事实是被抛弃和被欺辱是我认识世界的第一课。而或打或骂的无助、害怕和自虐曾经是我成长的日常。过去的三十年里,总有一股委屈不定期地在那些个深了去的夜里冒泡。有些伤烫过灵魂是无药可医的。
一路来,我试过很多办法。最终,我选择的是坚守,坚守自己许下过的一个约定。记得是上学那会儿,刚学到“先甜后苦”
和“先苦后甜”
一类的四字词时,我问了自己,我会怎么选,当时的我秒了下过去,眼看已走在了这先苦后甜的路上,便当即选了后者。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走到了现在。那些这样那样的时间里,早已数不清结下过的疤。
孩子们,想听吗,关于我的真正的悲惨世界?想知道吗?如果说的是想,那太好了。刚好有准备了,待我娓娓道来。
(一)风雨欲来
1。初尝日光
有过这样的日光浴。
我,被一双手从背带上抱了下来,被用过两次的破旧被褥包裹着,轻轻地放到某一处。我就在这某一处,竖起了耳朵,很认真地听,寥寥数语,是说了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了什么。
反正,这一番操作下来,我的睡意就没了,慢悠悠地、模糊零星地闪动着我那两只朦胧的小眼睛。我看见了分外分明的光亮,直接挂面上的那种,微微刺眼,我继续尝试着睁大眼睛,努力地去睁开,终于看见了,是被遮住了大半边脸的太阳,是因为害羞吗?不过,有它在,我感到了温暖。
此时,享受这日光浴的我,欣赏着天空中正飘着的云,一整个看着依稀得很,不成团,不成列,算是晴朗的一天。那时,我能感觉到身边的溪水在流动,好像我也有在动。可是总是不太顺畅,是不是被什么卡住,好似溪水的动力不足,它推不动我。我肯定知道不是我太重,或许是那溪水太浅了。毕竟,那是家门前的小溪,能有多深呢,对吧?
至于我为什么陪着小溪在流动,我也不太明白。不过,那真的是很不错的一次日光浴。也就这一晒,我白了,也更亮了。渐入夜的傍晚吗?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卡来卡去地流动过不只一段距离。没记错,整个日光浴我也没哭没闹,我怀疑,我是有睡过不只一觉的。不知真假。不过我知道,饱足了日光浴的晚风里,有这样一双后悔又犹豫又坚定的手,把我抱了起来,好像我原是小溪里莫名出现的一样。而这双手也许只是以为捡到了个宝,此宝非彼宝。
这段成长里,我有被独自锁起来过。我记得,那是某一天的早晨,忘了当时的我是自然醒,还是被吵醒。只记得醒来后的我,一直在奋力抵抗,在闹,恨不得撬开当时的木门,或者窗户。就因为那当下莫名的感应,那离了妈妈熟悉的温度而跳动着的不安。这该死的安全感好像从头到尾都不曾依赖过我,留下了这本不该也本不会有的幼时记忆。
回想起来,当时的我,一个人在床上支支吾吾地挪来又挪去,还比不过一条田里的蚯蚓来得灵活,动都动得不甚熟练,那四脚朝天的样儿就很滑稽,还无所顾忌地一边哭一边闹,一股劲儿地想着要怎么离开这木屋房子,想要出去,想要找妈妈。那时的我,是有两条腿两胳膊,可才多大呀,想的倒是挺奥特曼的。
不过,后来不知是过了多久,妈妈对我的哭闹,少见地给了回应。有这样一幕,妈妈回来,看着我泪流满面的可怜样儿,顺势扯过一旁的背带,把我熟练地支棱起来,就接着回田里去了。
我好像也没因为这熟悉的贴贴有多安分守已,反而一直在逞能。在妈妈的后背上,使劲儿往左边侧身的同时拉长着脖子,一股脑想看清楚妈妈都在干些什么,可不知道怎么地就是看不见,就换道儿了,往右边侧去了,连腿都蹭着空气在使劲儿,好像手脚并用就能让我看见了似的。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自己好奇心是真的重,重到就诸多姿整。
前前后后,挣扎得那叫一个起劲儿,也不知道左左右右折腾了多少个回合,总之,最后都没有看懂妈妈都干了什么。就只记得她手里一直提着根套了勺的长木棍,即粪勺,一提一勺一挥一淋,左边来几下,右边来几下,循循环环的,
好像跟我的节奏还挺搭的。渐渐地,我好像累了,放弃了,就静静地贴着背,看我能看见的地方,左一下,右一下。
虽说当时的我没法同步到妈妈的视角,也便对她所做的事情多少有点理解不到位,可我的印象告诉我,当时的她用力挥洒的方向是我能窥见到一二的地方。我看见了田地上被淋到的地方,它的底色都会从原来的一小片淡黄色变成后来的一小块深棕色,也就是由干的状态转换到了湿的状态。我还看见了那一勺勺的水花,有弧度地散落着,一起一落,一起又一落,左边右边就都有了大片大片的深棕色,夹着一股湿透了的泥巴味,潮潮的,潮的味道又怪怪的。
长大后,会走路了,才知道,当时的妈妈是在地里农作。而当时的我就只顾着自己,不是在捣乱,就是在捣乱的路上,没完没了。
后来,听说,若非事因生又缺钱,定会提前做个b,便不会有我这个小二小姐了。
也听说,当时有想过将女儿身的我送给一户香港人家。可当我被相中后,父母又心有不舍,才有了如今的我。现在想想,原来“女大不中留”
是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作数的。如果父母不畏惧被现生的风险而硬着头皮花钱去查一次高清b孕检,没准不必等到从娘胎里出来就能有变数了。
没想到,穷在恰当时,是能救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