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娇娘顷刻在沈浊怀里笑作一团。
吴良自斟自饮,一碗酒下肚后道:“皆是个人癖好罢了,沈爷不好这个,自然不识其中滋味。”
“若论滋味,我只知道拿棒子干女人最爽。”
着意把气息吐在女人耳边。
“沈爷真坏,人家不理你了。”
美娇娘娇嗔着起身坐到一边。
沈浊竟也不理,只与吴良高谈阔论。酒入浊肠,言语尽往下流处去。连犯瞌睡的小二都精神了,立起耳朵听他们的污言秽语。
不知聊了几个时辰,天色渐渐发白,酒水也所剩无几,美娇娘枕着藕臂睡去,被激起兴致的吴良犹自滔滔不绝,盯着女人雪白的颈子道:“妓院里的女子皮子都被酒色折腾糟了。养在深闺里的小姐才堪称绝佳,好茶好水供奉着,一身皮养的白里见红,羊脂玉一般,又滑又香,用舌头轻轻那么一舔,受用不尽……”
说话的同时微眯双眸,似存无限幻想,舌头不自觉地伸到外面,发出“吸溜吸溜”
的声音。
“就你……还深闺小姐?”
沈浊指着吴良哈哈大笑,“怕是连小姐的面也见不着。想的倒是美。”
吴良讪讪道:“深闺小姐自是难以下手,然普通人家女儿中亦有天生的好皮子,酥酪似的香白细滑。美中不足之处是,她们身上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瑕疵,令人心生遗憾。”
“瑕疵?”
“胎记……痦子一类,再不就是磕碰的疤痕,总之很难遇到一具完美无瑕的身体。其中有个妇人,哪哪都好,就是生过孩子,肚子上留下条条道道红瘢,我总是不禁想,假如我们在她没嫁人生子前相遇,岂不完美!”
语声方落,吴良发现沈浊的目光好似两把利剑盯住了他,惊得他浑身一哆嗦,不由得问:“你怎么了……沈爷?”
沈浊眼里的混浊荡开,取而代之一片清明:“生过孩子,肚子上有红瘢的,不是杜月娘吗?”
马车辘辘压过白草,愈往北去,草色愈黄。朔风凛凛,经车马带起,细细密密落在脸上,如针攒刺。林畔儿全身缩在斗篷里,持着缰绳的手略微发红,冷风吹拂,浑然无觉。
沈浊抻着懒腰打车厢里钻出来,盘腿坐到林畔儿身边。
“你醒了?”
“眼看天就黑了,你们也不叫我。”
劈手夺过林畔儿手里的缰绳,“我来赶,你进去歇歇。”
“你昨夜和吴良拼了一夜酒,不歇息好怎么行。”
“那小子活活耗了我一夜,好歹露了口风,没叫我白忙活。”
见林畔儿端坐不动:“怎么不进去?”
林畔儿把斗篷裹紧:“我坐在外面挺好的。”
“好什么,鼻头都吹红了,要说今个儿的风还真烈。”
林畔儿抱着膝盖不讲话。
“怎么了,还跟裴缜怄气?”
林畔儿讷讷道:“二爷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