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字铭文赫然在上!
江玉珣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的怦响,呼吸也随之乱了一瞬。
荷花池于刹那之间静了下来。
意识到金银底部留有铭文后,众人纷纷屏住呼吸,一个个检查起来。
——虔信士巩茂通。
罐内所有金银器皆刻有这六字铭文!
一时间,荷花池上只剩下金银撞击生出的细响。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惊呼声打破了此地的寂静。
“陛下?!”
熟悉的声音自少年耳边响起:“船上不便,免礼吧。”
“是,陛下!”
江玉珣回头向背后看去。
身着玄衣的天子,不知何时竟也来到了这里。
他随手拂过一枝红莲,抬眸朝自己看来。
江玉珣下意识激动道:“陛下,臣找到证据了!”
“这些金银背后均刻着‘虔信士巩茂通’的铭文,定是丞相准备拿来送给聆天台的!”
说着,江玉珣便转身拿着金锭,跃向应长川所在的船只。
不料下一刻就乐极生悲——
江玉珣忘记了自己不在平地。
脚底小船因他的动作轻轻一晃,眼看少年便要失去平衡摔至池中。
!!!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等待迎接落水那一刻。
然而就在这一刻,江玉珣的腕上竟忽然一紧。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被应长川拉回船上。
“当心。”
淡淡的龙涎香混与荷香一道,自身前袭来。
江玉珣不知何时挽起衣袖,露出一片沾了荷露的皮肤。
没了衣料的阻隔,天子手上常年持剑形成的薄茧,也变得尤为清晰。
这虽然不是他头一回被应长川出手搭救,但不同于上次那般危急,今日江玉珣终于意识到——应长川的手劲未免有些太大了吧?
小船晃了两下,慢慢稳了下来。
江玉珣连忙将腕自应长川手中抽出,并下意识道:“谢
()了。()”
……
……
“……⒉()”
接着,又拿起一枚金锭仔细分辨了起来:“至于这枚金锭,应当也是去年所铸,具体来源还要细查。”
荷花池内曲曲绕绕,船不但怎么都行不快,且还会随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细波轻轻摇晃。
听着听着,船尾处一整晚都没睡的江玉珣,终于被晃得泛起了困来。
坐在船尾的他用力掐了自己一下,企图借此抵挡困意。
效果却微乎其微。
……应长川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忽远忽近。
半晌后,江玉珣的脑袋便似小鸡啄米般一下接一下地点了起来。
船头,应长川随手把玩着金锭:“孤已有多日未见过一位司卜,不如便借此机会,将他一人邀至昭都小聚一场。爱卿以为如何?”
钟官知道天子问的并不是自己,故而并未出声。
……然而江玉珣竟然也没有出声。
江大人做什么呢?
钟官愣了一下,忍不住略为好奇地向船尾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