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起来,也懒得追问。
用剥好的橘子换他手里没剥的,继续剥。
视线从他硬朗下颌角,滑落至淡蓝色衬衫衣领。
孟子陶印象里,俞洄好像从来没穿过不带领的衣服。
着装永远干净妥帖,纽扣永远系至最高一枚。
规矩板正,儿时像老气横秋的小学究,大了像……
像什么都好,总之不像漫画家。
孟子陶掰瓣橘子扔嘴里,“回来打算住多久?”
“节前我还给你了航班信息。”
俞洄答非所问,声线毫无起伏。
但听着有点较真的意思。
孟子陶不咸不淡哦一声,想起什么,“我手机呢?”
睡前从卫生间出来,好像顺手扔进沙。
于是翻起抱枕满处找,左右两边寻摸完,拨开俞洄去往他背后,手伸进靠枕缝里搜。
孟子陶是易瘦体质,忙碌数日清减几斤,吊带睡衣宽松了些。
动作幅度一大,风光若隐若现。
光顾着找手机,本主丝毫没察觉。
手够得远了,光洁前胸虚虚贴着俞洄后背。
脸也挨得近,温热呼吸隔着单薄衣衫,轻一下重一下烫过皮肤。
俞洄双眼盯紧电视,耳廓微红,只觉脊骨僵直硬。
心跳过于快了。
他忘了,孟子陶的手机在他裤袋里。
先前确实卡进了沙缝,他眼尖。
等孟子陶满世界找完耐心耗尽,生闷气瘫瘫坐定,他的心率也终于平复。
慢条斯理摸进裤兜,递出手机。
孟子陶瞪眼,“早不拿出来,逗我玩呢?”
俞洄缓声,“是你到处乱放在先。”
“那么喜欢帮人收拾东西,去当家政啊。”
“不喜欢。”
“鬼才信。”
孟子陶点开微信界面,不满嘟囔,“我衣服长手,会自己叠哦。”
又语气严厉,“未经我允许不准进我房间,下不为例。”
俞洄默了会儿,才声辩,“我敲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