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上楼,阮清婉情绪平稳了许多,坐定之后才说了自己此次来这里的目的。
“小姐是要回娘家?”
阮清婉轻声纠正,“是回家。”
成伯心里又是一紧,却并不提醒阮清婉这样做是不合规矩的,“小姐许久没有见到老爷和夫人,也该回去看看了,老仆这就派人备车备船,一定用最快的度将小姐送到府中。”
阮清婉点头,“辛苦成伯为我安排。”
不过半个时辰,一切便准备妥当,成伯挑选了几个得力的随从供阮清婉用,亲自赶车,送她前去江津码头。
阮氏虽久居江南,但在京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而京城的势力扩张,是从阮清婉亲事定下时开始的。
忠义侯府门槛高,阮家怕她受了委屈,在京郊广置田地,经营田庄,如今京中大多豪门贵胄府中皆要用阮家庄子里盛产的鲜货。
而城中也66续续开了许多铺子,饰玉器、绸缎香料、酒楼茶肆一样不少,京城最大的车行也是阮家的。
当年京中不少人好奇为何江南阮家突然惦记上京城的生意,而且势头如此之猛。
众人虽知道阮家大小姐嫁给了忠义侯府世子,但是怎么也不敢想,阮家声势如此浩大,真的只是为了这个嫁来京城的女儿。
出嫁三年,阮清婉只知道成伯在替她料理京中的生意,却不知生意经营得如何。
她每日只在府中待着,宋钊文连临水苑都很少让她出,只要她出去一趟,便要罚了身边伺候的人,理由就是没有照顾好她。
至于远山商行,她只在成亲之后和宋钊文一起去过一次,之后在府中见过两次成伯,再没有别的接触。
每日都有新鲜的瓜果蔬菜送进府中,用来摆设的奇珍异宝也不计其数,她只知道母家财力雄厚,让她能在忠义侯府孝顺长辈,为夫君分忧。
可却从来没想过,她为何要如此讨好那些动不动就教她规矩,给她脸色看的白眼儿狼。
傻了,她前世被宋钊文关傻了。
到了江津码头,成伯恭敬地说道,“老仆已经命人在船上备好了大小姐的屋子,这船度很块,不过一日便会到的。”
阮清婉向他施了一礼,成伯忙道不敢。
阮清婉道,“成伯,我有一事想问问你。”
“小姐请说。”
“我这几年不曾管商行的事,不知账册可在,待我回京,想要看看。”
成伯道,“商行有七位账房,皆是算筹高手,账目记录得十分详细,随时可供小姐查问。”
说完之后,成伯又有些疑惑,“这两年老仆虽未进府,但每一季的账册都抄录了,命人送去了忠义侯府给小姐,难道小姐……没有收到?”
阮清婉眸中透出惊讶,成伯咬牙,“小姐真的没有看到账册?”
“是,我没有看到。”
成伯道,“那可怪了,每次老仆都能收到小姐的回信,那字迹分明就是出自小姐之手,还盖有小姐的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