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转身离开,悄悄地擦去脸上的泪痕,正要离开却又被曹冲给叫住。
曹丕不情愿同他说话,他的眼睛酸,鼻子也酸,又要维持脸面做出无所谓的样子。他实在要走,曹冲又实实在在地从床上歪歪扭扭地坐了起来,叫他:“子桓哥哥……”
直把曹丕叫的好似自己做错了事一般,他望了望曹操,迅速地走上前来,问道:“冲弟,你还难受吗?”
曹冲摇摇头。
曹丕用手摸了摸曹冲的脑袋,说道:“冲弟,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我命人给你找来……你怎么哭了?”
“子桓哥哥……我会好起来吗?”
曹冲望着他,抬眼又去看曹操。
曹操坐在床边,低着头,看不出他的表情。
曹丕连绢帕也没有,抬起自己的衣袖就去给曹冲拭泪:“别问!你老是问,那病魔听见了嫌烦就不会走了。”
曹冲一听,连忙住了嘴。
曹丕望着曹冲,父亲对这个儿子的爱甚至于超出了那死去的曹昂,按理说就在他出生的那一刻,他是他的的仇人了!见曹冲被吓到,不忍再吓他,安抚道:“华大夫是有名的神医,在你刚刚睡着的时候,他就说今晚你再服一剂便可恢复如初了。”
曹冲看向华佗。
华佗一揖:“二公子说的没有错。”
曹冲叹了口气:“真想和不疑一起出去玩啊!”
这时,已有家仆将药端了过来。
曹操把药从家仆的手中接过来,他要亲自喂曹冲吃药。
曹丕看向曹操——此时曹操也正看着曹冲——曹丕艳羡那眼神中流转的关切。而曹冲倚在曹操的怀里,他一手扶着他,一手端着药水喂给他喝。
曹丕安排的践行宴十分热闹。
平时与吴质、刘桢交好的文人雅士悉数到场,美酒、水果、炙肉、各种美味摆满在了五官中郎将府上的漆案之上。
曹丕又亲自挑选了前来演奏的女乐,场中更有富有西域风情的异族舞蹈。
……
曹丕却觉得这一切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子桓。”
吴质从位子上站起来。
曹丕努力的睁着眼睛:“你想干什么?”
吴质说道:“我有要事禀告,让我上前去。”
曹丕站起来,走下台阶,来到吴质的面前。吴质手里端着酒杯,不动声色地看着好像一脸怒容的曹丕。
曹丕转过身去,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