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急,现在是越忙越乱了,病急乱投医更会坏事儿,最起码要知道怎么了?”
“嘿,你倒说的轻巧话,放了个轻巧屁,感情关在里的是大少爷,不是你呗。”
“胡说!岂能污人清白?”
众人七嘴八舌的嚷嚷,差点儿争吵起来。
但还是把三公子郑毓芳扶到锦榻上,地上太凉了,可不能把公子冻坏了。
就在这忙乱之际,门口传来一声“老爷驾到!”
“大公子驾到!”
随着话音落下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头花白的老者,她的身边跟着一位身材高瘦的中年人,两人皆是锦衣华服,带着一大帮子随从走了进来。
这个头花白的老者是郑氏家主郑绍堂,身材高瘦的中年人是王家大公子王学寅,是两家盐商的主事之人。
郑绍堂大步的走进前庭,看见神色极度衰败的郑毓芳又是心痛,又是生气,忍不住大声斥责说道;“毓芳,你太让我失望了。”
“父亲大人,孩儿知错了。”
郑毓芳悽厉的一声长呼,从锦榻上挣扎着翻滚下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不已。
郑绍堂此刻心早就软了,急忙去搀扶说道;“起来,起来!我儿何必如此?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可不想没把老大郑毓兰搭救出来,再把老三郑毓芳搭进去,那郑氏家族可就真垮了。
待到扶起郑毓芳,只见他额头已是一片青淤,隐隐的渗出血迹,可见方才磕头的力度之大。
郑毓芳这个倒霉鬼,在布政使衙门磕头撞的淤青才好一些,这下又把自己脑袋干淤血了。
郑绍堂那是真心痛,说道;“傻孩子,区区几万两白银家族还出的起,又何必糟践自己的身体,老夫看着岂不心如锥刺?”
“孩儿无能,请父亲大人责罚。”
“诶,此间的事由颇为复杂,我和你王家大哥从京师回来,大致也了解清楚了来龙去脉,这怪不得你,切莫自责了。”
“父亲大人,您赶紧把大哥和王家二哥救出来吧,我怕他二人在囚牢中挨冻受苦,撑不了多长时间。”
“孩儿莫乱了分寸,我知道,我知道。”
郑绍堂轻轻的拍打老三郑毓芳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哄孩子一样,温言勉励有加。
他老于世故,知道这时候郑毓芳就在崩溃的边缘,可不能再加把火了。
站在一边的王学寅,见昔日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郑毓芳沦落至厮,想必这段时间遭尽了磨难,也不禁唏嘘不已。
这孩子,得被搓磨成啥样了?
想到这里
王学寅心中亦是不愤,感觉这金陵城内就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天京克复后,朝廷大换血般的调遣来了很多官员,纵然以王家深厚的底蕴,对这些官员的结交和认知也不深。
若非如此,只能生这样稀奇的事儿?
做世代盐商的王、郑两家,竟然被扣上“夹带私盐”
的帽子,这踏马真是离了大谱了,还有王法吗?
答案是……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