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霓裳一副女皇做派,嫌弃地挥挥手。
谢兰舟红着一张脸就跑了,临走还不忘大声喊道:“娘喊你们一会去吃饭!”
“你也别拿这个打趣兰舟了,给孩子留下坏影响怎么办。”
虽然她和徐不让兄妹两也常斗个嘴打个架,但谢霓裳对她这弟弟就是单方面霸凌了。
“能有什么啊,反正小屁孩本来就喜欢你。”
她不以为然,又开始聊别的。
等吃饭时,谢千行夫妻倒是都在。
魏南衣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临盆,谢千行小心翼翼地陪在旁边,眼里却不见喜色。
“千行哥最近得闲了?”
徐不让得了允许,摸了摸魏南衣的肚子,却没感觉有什么反应。
“啊……嗯,最近得闲。”
他话说得很勉强,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徐不让也就没继续问,只说些小时候的事逗着魏南衣开心。
谢夫人再三挽留,吃完午饭她也该走了,她小辈,只有谢霓裳送她到门口。
左右看着没人,谢霓裳才满面忧心的说:“工部最近出了些事,大哥算是赋闲在家。”
徐不让记得上次听他说他在主持射鹿台的工程,虽然这劳民伤财的工程停了也好,但她心底是不希望谢千行在这事上出问题的。
谢霓裳千叮咛万嘱咐她能回来一定要来见她,才放了她走。
回到夏宅,却听说夏霖在翰林院,今天估计不会回来了。她让人别去打扰夏霖,就又离开去了芷兰院。
上次的事她一直耿耿于怀,虽然书信也通过,不过纸面上还是没有现实见一面来得直观。
见她来,小院子里的姑娘们都出来了。
韦芸竟还在,抱着女儿,精神看着也还好。
“韦姐姐不跟家里人回去么?”
徐不让抹了把汗,接过别人递上来的茶问道。
“我……我不回去了,我在这也能帮衬着大伙些。”
“哦,那挺可惜的。”
她家里人还没死,也愿意接受她,这样的情况大概是别人梦寐以求的吧。
“他们……叫我把雪儿还给钱家。”
韦芸犹豫了一下,知道就算自己不说,她也会从别人那里知道,便还是解释道。
就算在京中排不上号,但她家里还有些身份的,隐瞒一下之中的事,再嫁也不难,但钱雪头脑有问题,以后可能也嫁不了人,就相当于一辈子的拖油瓶,有的男人就算有意,也会望而却步。
“这样啊。”
本以为徐不让也会劝劝她,毕竟她们一群人也要倚赖她帮着打点上下,却没想她不置可否,只是了解了似的点点头。
“上次我父兄的事,还要多谢徐大人帮着打点。”
韦芸起身,一手拉着钱雪,正式跪在她面前。
“不必多礼。”
徐不让咳了一声,扶韦芸起来。
这事还得感谢苏沁,但她上次就是与他谈到这事,然后不欢而散。
心底暗暗记下下次再见他,一定要好好道谢,就岔开了话题。
她们的小生意也还做得有声有色,曾婆张罗着,又请了两个丫鬟帮忙。虽然过不了以前绫罗绸缎,宝马香车的日子,自给自足还是够的。
听曾婆说范家那傻子也没怎么过来了,刘歇有些失望,但也没表露在面上。
担心的都看过,她差不多也该走了,临了方婧儿还留她吃饭。
“我们最近在琢磨着开个小餐馆呢,岳姐姐烧得一手好菜!”
看着她身后腼腆的女孩,徐不让还是留了下来。
岳芜出身门户不大,她爹中进士前家里全赖她和她娘把持,从小就学着烧菜帮忙,现在她爹娘下落不明,虽然没消息,但也是个好消息,便暂时在这安身住下来。
小姑娘烧得一手湘菜,倒是颇得徐不让喜欢,大大小小几个女孩子,虽然出身不同,但现在是差不多的境地,互相帮扶着,倒也像一家人。
推杯换盏间,听得曾婆来报:钱家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