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出神的模样,谢霓裳气鼓鼓地举起小拳头锤了徐不让肩膀一下,却引得她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哼,又是老把戏,我已经不会上当了。”
本以为是捉弄她,谢霓裳高傲地扬起脑袋。
可徐不让有些扭曲的脸并不像开玩笑,她这才有些紧张地去看她的肩:“……没事吧。”
“哇!”
徐不让忽然大叫一声,又逗得她一声尖叫。
“逗你的,还是那么好骗。”
徐不让放开捂着左肩的手,带汗的掌心借着大袖的遮掩擦干净。
“你这人怎么这样!”
谢霓裳半是后怕地拍了拍自己胸口,“问你呢,这个簪子怎么样?”
那是一只金簪,簪头做成大朵开放的石榴花,用红宝石点缀其间。
徐不让疑惑道:“怎么你也喜欢石榴花?”
“也?”
谢霓裳端详着自己手里的簪子:“是要送你的啊,你生日月的花是榴花啊。”
“是吗?”
她从没注意过这些。
“我可是跑遍大半个南安城,又找了工匠改的。过几天你生日估计也见不着你,就先给你了。”
谢霓裳起身,把簪子插在她头上。
“怎么又穿这么素,穿点颜色粉嫩的能要了你的命么。”
她的衣服是苏沁准备的,尺寸还是府上绣娘现改的。这是一身斜襟长衫,外套大衫,系了条宫绦,一身浅墨色搭配,头也全束成一个髻,称着她好像要出家了一样。
“过完这个生日你虚岁也十八了。”
谢霓裳叹道,说道这事她好像忽然成熟到和谢夫人一辈了:“什么时候能定下来啊。”
徐不让撇嘴,心说你是不知道,姐这个婚事里干系可大了,定不下来最好。
“你前些日子殿上剑舞,惊艳满座,却被那些嘴碎的到处乱说。”
她忽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忿忿不平的样子。
“怎么说?”
徐不让乐得听她八卦,虽然事关自己。
“说你能抡百斤大锤,在圣上面前献丑,把在座的士子儒生都吓得大惊失色!我看啊,不是冷家那丫头,就是宋家那小蹄子。”
徐不让假笑两声:“若我真如此孔武有力倒好了。”
她本来就碍于身体素质攻快且巧,若是能弥补上力量的差距,她自信打遍天下无敌手。
“姑娘家的清名本就重要,她们自己没有了,还要诬赖别人!”
“我可能,也没什么清名的。”
见谢霓裳越说越气,徐不让还得安慰她。
“怎么没有!你可是夏爷爷和伯伯的掌上明珠!自己又战功赫赫!她们就是坐井观天的蛤蟆,只会呱呱呱!酸死也摸不到你的裙角。”
小孩子间本来拉帮结派的,圈子不说泾渭分明,也是互相看不上,徐不让帮着谢霓裳的腔,她自己又转移了话题。
途中谢兰舟来问过一次安,谢霓裳又在感叹自己这个弟弟怎么还那么小,不能把徐不让娶了回自己家。
谢兰舟红着脸争辩:“我,我才不小,后年虚岁就十四了,可以开房了!”
“后年,还虚岁,算了算了,指望不上,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