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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茍没再管那株野花,进了门,关仲正跪在那个倒在地上的仙人球旁边,想伸手触碰,手指,不,整个人都在颤抖。
钟茍皱了皱眉,快步走过去:“怎么了?这仙人球不是好好的吗。”
说着便想把关仲扶起来。
关仲低着头,声音沙哑:“不是。”
钟茍:“怎么不是?它不是你的?”
关仲看向石凳,不再说话。
钟茍费力把浑身发冷的关仲扶着坐下,又把仙人球放到桌子上。
关仲的目光静静定在那盆仙人球上,唇抿成一条线,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钟茍没忍住:“怎么了?”
关仲眼睛冒出红血丝,眼睑泛红,平复着自己几近发狂的心跳。
钟茍不再出声,安静地坐着,突然听见关仲的声音。
“我不知道。”
关仲说完,眉头紧锁,剧烈咳嗽起来。
钟茍没有再问,给他倒了杯水。
自从那天的异状发生后,钟茍总会发现关仲的一些反常。
有时关仲会对着仙人球低声说着什么,有时会无意识曲起手指,好似在圈着什么。
关仲越发憔悴了。
钟茍很担心,终于在严寒冬日问出来了。
听见了钟茍的话,关仲把目光放在了外面的风雪上。
钟茍不知道,他在亲眼目睹晏元的消散时有多慌乱。
他不思其解,不明白突如其来的悲伤从何而来。
自己的仙人球还在,就是少了一个精怪。明明是一件好事,自己为何会想念他?
思念为何会让人窒息?
北风凌冽,肆意与雪花纠缠,自由又莽撞。
冬日总会给人一种空的感觉。
也可能是心本来就空了一块。
视野白茫茫一片,他的眼里已经很久没有光了。
钟茍得到了一样的答案。
“我不知道。”
关仲找不到空茫的来由,但心痛依然存在。
钟茍没办法,宽慰他:“若是因为其他杂事,尽力处理好了。若是学业上有问题,多看书就好啦。知识总会给你答案的。”
关仲突然回头,眼底闪过一抹烈火。
“谢谢。”
钟茍不知道关仲为什么突然有了精神,但他也很高兴。
之后,关仲沉浸在书海里无法自拔,手被冻得没了知觉,连墨水都结了冰。
教书的环境由房帐变成了稍薄的帐篷,后来替换成修缮完成的学堂,墨水冻住又化开,阳光终于露了头。
“翻开书。”
老先生在台上授课,关仲认真听课,手指翻到了一页。
书缝里夹着一张宣纸。
“嗯”
“那我同意的话,你真的不会吃醋吗?”
“先生太好看,我忍不住。”
“若是先生不让看,小生就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