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该称表兄还是表弟,张口便要削臣的官职…”
气态比褚君陵这皇帝都威风。
周祁点到即止,家丑不可外扬,说多丢地还是他周家的脸,瞧褚君陵又喂过快点心,懒洋洋含住:“府上来了亲客,晚膳臣便不在宫中用了。”
“府上也不是没下人伺候,你爹娘尽都在,不成没人招待?”
褚君陵不甚高兴。
“自然不是为的这个”
,今日瞧那人就不是个省油的,他不回府看着些,那人作威作福也罢,可别将府上弄得乌烟瘴气。
“他既是来找周氏还恩,有过分处爹娘也不好说个什么,臣还是回府看着放心些。”
褚君陵表面没还嘴,心头却不认为,周未不好明说他倒是相信,至于周祁他娘…
惹急了把人撵出去都有可能,那臣妇连他这一国之君都敢打骂,可况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
只是周祁要走,也不能硬把人留着:“朕唤车驾送你回去。”
大寒天的,竟然骑匹马就来了,也不怕冻着。
“侯府那处…”
“朕有主意,你就莫担忧了。”
周祁点点头,如今齐远侯本就和皇室对立,今日邢炀又得罪了侯府千金,一来就给他惹大麻烦,真真是讨嫌。
“侯府若硬要讨个说法,臣定当以大局为重。”
眼下绝不是和侯府硬碰硬的时候,倘若后果真闹得严重,莫说要周家交出邢炀,即便爹娘不让,他也定会给齐远侯个交代,邢炀一条性命,哪比得上天子大业重要。
何况此事本就是他招的。
“这么向着朕?”
“皇上乃臣心悦之人,臣不向着皇上,难道该向着那不算亲的兄弟?”
这话落到周家众亲耳中,恐要骂周祁白眼狼的,偏褚君陵怎么听怎么舒服:老天终究待他不薄,不仅得有机会重来一世,还将前世一心向他的小将军送还给了自己。
“朕起初听还奇怪,你分明是周府独子,怎么半路窜出个兄弟?”
还以为是周未年轻时不安分,背着周夫人流连花丛埋下的种。
周祁说完才听明白,敢情就是个厚着脸皮来攀亲的无赖。
再是救命之恩,周家几代帮衬也该还够了,那邢家自己烂泥扶不上墙,却嫌是周氏知恩不报,竟也好意思找上门来。
褚君陵冷哼:管他哪门子亲戚,今后规规矩矩也罢,再敢招惹到周祁身上…
想当官?
朝廷是没官给他做,至于阎王殿里有是没有,他大可送邢家的下去问问。
“此事朕已有主意,还需备些东西,就不送你了。”
要事为重,周祁没多问,只当他真有要物准备,遂由德观送着离了宫。
褚君陵挥去龙袍上沾的雪渍,着人去侯府给了声交代,又让奴才拿来便衣换上,算着时辰也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