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稚忍着难受:“没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辆大众就像发了疯接连地撞过来,祁稚的车已经被逼到了最里面,稍一不留心,就会撞上护栏
忽而,一束强烈的光亮迎面照了过来,是一辆大货车。
随即,一阵刺耳的喇叭声急促地传来,车辆的轮胎在地上划出“吱”
的刺耳刹车声,惊飞了枝头的鸟儿
这条山路再次回归了平静。
货车的司机稳稳地刹住了车,他捂着流血的额头,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待他跳下车,看清眼前的这一幕,腿已经软得瘫在了地上:“啊!”
那辆红色的宝马已经撞上了护栏上,车身已经翻转了,整个车子冒着烟,而原本还在公路上的大众早已经跌落了悬崖底下,这个高度,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货车司机拿出了手机:“报警报警!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而祁稚半个身体都跌出了窗,慢慢有了一些意识,她疼痛地嘶了一声,忽感有什么压着自己,她费劲力气地转头一看,是林尧琛。
他在最危难的时候,解开了安全带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自己,此刻的他脸上满是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了祁稚的脸上。
“你醒醒!你醒醒!”
祁稚有气无力,可他却毫无动静。
祁稚的眼皮很沉,她的脑袋里闪过了一道精光,她费力地伸长手臂去捞夹层里的手机,屏幕还保持着录音。
她突然放心地笑了。
可是好像有什么正在她的身体里流失,在她意识逐渐昏迷的那一刻,一滴冰凉落在了额头上。
段京辞,
下雪了……
初雪
晋城今年的初雪比以往几年来的都更早一些。
凌晨三点,床上的男人猛然惊醒,胸口撕心裂肺的疼,他紧皱的眉头承受着难忍的痛楚,他死死地揪着被子,用力得手背青筋爆出,却未能缓解一分痛苦。
在这样的冬天,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终是不忍地想要叫醒身边的人:“稚稚。”
可黑暗的房间里未有一丝动静,他才发现旁边早就空无一人。
段京辞的眸中掠过一抹错愕,可心脏还是疼得厉害,他瞥了一眼窗户,祁稚拉开的窗帘并没完全合上,偌大的落地窗上黏上了两朵雪花。
下雪了?
但祁稚那么晚去哪了?
倏地,一声突兀的来电铃声像催命般打破了这个空间的平静。
段京辞伸长手臂捞起电话贴在耳边,还未来得及说话,那边便传来了一声急促而官方的女声:“您好,我这里是晋城医院,请问您是祁女士的家属吗?”
医院?
段京辞眼中的朦胧一下变得清明,他甚至忘了自己的心脏疼痛,直接坐了起来:“我是!请问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