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天两天,而是长达六年的牢狱之灾。
女人的沉默就像无声的凌迟,林尧琛也没有想过自己的路会走成这样,毁在了自己父亲的手里,当把所有的事一一道出之后,他心头压的那块重石竟一下落了地,轻松无比。
车子往前驶了很长的路,半晌,祁稚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证据吗?”
“有。”
林尧琛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袋,放在了中间:“关于一切,都在这。”
这是母亲莫月早就留有的证据,枕边人,最懂对方是人是鬼。
祁稚侧目睨了一眼,厚厚的一沓文件袋,她眸光微动,注意力又回到了前面的路,一座高高的楼立于丛林中,门口老旧的门牌在这个黑夜中显得十分诡异。
“这就是精神病院。”
林尧琛看着那条小路,自嘲地勾了勾唇:“我就在这个路口站了很久,不能进去,因为门口有林贤的人在守着。”
祁稚:“我知道。”
林尧琛望向她:“嗯?”
祁稚睨了一眼后视镜,语气严肃:“后面有辆车跟我们很久了。”
林尧琛立刻转头往后面望去,果然有一辆黑色的大众在后面跟着。
林尧琛皱起了眉头,懊悔在眼中流动着:“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现在说这个没用了,你坐稳吧。”
祁稚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她坐直了身体,直接踩下了油门。
而后面的车见前面的车加速了,也踩着油门紧紧跟上。
蜿蜒曲折的山路,引擎的轰鸣风像是一头野兽,两辆车宛若闪电般的速度将所有风景抛在了身后,昏暗的公路上只有两道残影和一缕尾气,顷刻,消失引殆尽。
见前面的车越来越快,坐在副驾的小弟说道:“哥,这娘们车速贼快了,这样不是办法啊!这条路那么危险,还刚下过雨。”
“不是下雪就阿弥陀佛了!”
坐在驾驶座的男人咬咬牙,把油门踩到了最底:“你坐好了!”
“死娘们,开那么快!”
这条路是一条山路,越往上开,越难看得清眼前的路,雾气也越来越重,祁稚稍稍松开了油门。
没一会儿。
后视镜里的车越来越放大,直至与自己平齐,副驾的男人摇下车窗,骂道:“别逼我们动粗的!你把我们想要的交出来!”
祁稚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隐隐冒汗了,她眉头紧紧地皱着,眸中杀气蔓延,慢慢地偏过脑袋,嘴角勾出了一个冷笑:“做梦。”
见女人来硬的,开车的男人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盘,阴翳的亮光在眼中绽出:“那就别怪我了!”
话音刚落,他将方向盘猛地往左打死。
砰——
红色宝马的车身直接撞凹了下去,祁稚整个人的身体都晃了一下,林尧琛忙问道:“没事吧祁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