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知道。但现在到底是时间太短,她现在的修为还远远比不上之前,但长此以往这般修炼下去,或许不过一
年,她便可超过过去十年的修行也说不定。
晚间用膳,弦歌看了雁回一眼,淡淡提了一句:“你容貌好似艳丽了许多。”
雁回一怔,待得晚上在冷泉边上一照,雁回这才发现,她眉眼确实在修炼妖术的这十几天里,有了些许细微的变化,确实好似……妖艳了些许。她这个身体……好似的确更适合修炼妖法啊。
雁回潜心修炼,天曜也没闲着,每日雁回打坐之时,他便也调息内息,没有龙心,他的法术发挥极不稳定。既然如今知道龙心在广寒门,那他便要做好在这种情况下与素影直接冲突的准备。
天曜心里忧虑其实藏得极深,他比谁都清楚,以他如今之力,若无他人相帮,要与素影相抗,怕是……极难。
而便在此时,三重山边界倏尔传来一则消息,亦是砸得整个青丘措手不及。
广寒门的素影竟亲率数百名仙人,踏过三重山,杀入青丘境地,在三重山西南方向,与妖族守军开战。妖族守军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连连败退。更令人惊骇的是,只要是素影抓住的妖族败兵,尽数剖取内丹,弃尸荒野。
九尾狐一族震怒非常,立即派了两位王爷入前线督军,青丘缺人手,自打回青丘便一直空闲的弦歌此时也领到了任务,要与她两个皇叔一同上前线,抵挡广寒门突袭。
雁回从烛离嘴里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担忧弦歌的安全,旁边的天曜却
倏尔一扣桌子:“确定前线是素影亲自率其余仙人前来?”
烛离一蹙眉,有几分恼了:“真当我青丘如此无用不成?若不是素影在,我族将士何至于节节败退,还被其取了内丹!”
他说着,愤怒地拍了桌子,“那广寒门素影着实恶毒至极!若叫她落入我手中……”
没等烛离将狠话说完,天曜便径直打断了他:“青丘可还能遣出人手?”
烛离一愣:“你要干吗?”
天曜眸中闪烁寒光:“入广寒门,取龙心。”
天曜此言一出,雁回与烛离皆是一愣,天曜眸色微凉,语气却极为坚定:“素影若当真前来青丘进攻,还率了数百名仙人,中原修仙者虽多,精于仙术的人却不一定多,素影此次前来必定领的皆是好手,否则闯入妖族本营,饶是她能力再强,也挡不住己方损失惨重。而素影在前突袭,三重山边界为防妖界报复,必定也会派不少人马看守。以此推算三重山至中原以内则内里空虚。其他仙门不会不派人守着自家山门,而广寒门二十年前起便有护山结界笼罩,看守门人想必也不会太过重视。”
天曜道:“此时约莫是夺回龙心最好的时机。”
烛离听得一愣一愣的,好似对天曜的话还没完全理解过来。
而雁回对天曜却是极了解,他话还没说完,雁回便在心里领悟过来,随即她眉头一皱,顾虑道:“会不会是素影有什么阴谋?”
她
斟酌道,“广寒门算是三大仙门当中离三重山最近的一个,素影身份如此高,她不好好坐守山门,指点江山,此刻却领了人来青丘突袭,怎么想都有些不合理。”
天曜便望着烛离:“这便要看他们的消息到底是不是千真万确的了。”
这话烛离倒是听懂了,他立马跳了起来往外面跑:“我这便去再核实核实消息!”
他跑到门口想了一下,“若此事当真,而今青丘抽不出人手,我便同你们一起去广寒门,帮你们的忙。”
看烛离跑了出去,雁回转头看天曜:“若是真是素影来了青丘,我们便当真要带烛离一起去广寒门?”
天曜摇头:“他修为不够,带着碍事,如今广寒门虽无素影在,可以我现在之力,护你一人足矣,再多一人,却是负担。”
雁回一愣:“那怎么甩掉他?”
天曜看了雁回一眼:“他追不上我们。”
雁回一默,不过片刻烛离又急慌慌地跑了回来,走到门口就开始说:“消息确实为真,此次素影着实来得蹊跷,他们此次突袭不像是要进攻我妖族,却好似更在乎抢我妖族人内丹……”
话未说完,天曜将雁回腰一揽,烛离只见面前白光一闪,听得风声呼啸,转眼之间刚还站在面前的两人便没了踪影。
烛离神情一愣,呆呆地立了片刻,终是回过神来,两步追到屋外,却只看见了天上白光飞过的尾巴。
烛离气得跺脚:“混
账!本王好心帮你们忙!竟敢甩了本王!”
飞远的天曜与雁回自是听不到他骂的,甚至他俩都没有心思去管被抛下的烛离是怎样的心情,雁回只沉思道:“素影为妖族人内丹而来……”
她眉头紧蹙,“天曜,你可还记得之前在天香坊,那些妖怪也是尽数被剖了内丹的?”
天曜应了一声。
“将狐妖们交给凡人看管,从他们的角度来看,为防止妖怪作乱,剖了内丹着实是合情合理的做法,但当时可疑的便是那些妖怪的内丹,最后都不知所踪了。”
狐妖们是说妖怪内丹都被运送去了辰星山,捕捉狐妖早在雁回未被逐出山门之前便开始了,可雁回在辰星山的时候却从未见过那些内丹的踪迹。
“素影这次又来青丘剖取妖怪内丹,他们要那么多内丹……”
雁回咬牙,“难不成想拿回去修成邪修吗?”
“素影既然在此时来做此事,那便有必行此事的理由。”
天曜道,“现在虽不知他们意欲何为,但总有暴露的一天。而我所能做的,便是在那之前,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
揽住雁回腰间的手臂沉稳有力,即便在万丈高空之中,也没有丝毫颤抖,沉着得让人心安。
时至此刻,雁回突然想到之前天曜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二十年前,他遇到的是她,会怎样。她此前从未对这个“如果”
有任何猜测,但现在她却倏尔想到,如果二十年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