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湘不明白他的意思,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
冰凉一片。
水博勉强一笑,说:“他在外面等你是吗?怕刺激我,所以没有一起出现?”
贾湘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他误以为自己要抛下他,和水隽一起离开,所以才露出这么脆弱的神情。
贾湘不禁心里暗自好笑,却又起了促狭之心,便说:“是啊,从此山高水长,各自珍重。”
水博自嘲地一笑,苦涩地说:“其实这种时候,不必这么多礼,你们悄悄走了就好。”
说得对,在这种非常时刻,悄悄地走,别挥手,也别带走一片云彩,最能表达对失恋者的体谅。
贾湘终于破功,笑着说:“原来你还会吃醋啊,我还以为你就一直是这么八风不动的。”
“我不会和他走,因为,我喜欢的人,”
他技巧性地一顿,凝视着水博吃惊却又瞬间带上几分期待的喜色的眼睛,说“是你。一直都是。”
终于厚着脸皮告白了,其实也不是那么艰难的。
丢下所谓的尊严、羞涩、徘徊等等所有的情绪,奔向自己的所爱,就这么简单。
水博忽然伸手,以指腹用力摩擦他的嘴唇,暗哑着声音说:“那你还亲他?不要告诉我说只是为了表达对久违了的朋友的欢迎之情。”
说到这里,水博也顿了一下,才说:“你说你喜欢我,但是你从来没有主动亲过我。”
贾湘无语。
这种事情,一般不都是主攻方主动的吗?我要是把什么事都包办完了,感觉也太可怜了,就像是架子上烤的鸡鸭,还要自己努力去翻一个面以求烤得更加均匀。
水博似乎洞察了贾湘的想法,他的手指掠过贾湘的嘴唇,渐渐上移,直至脑后,插|入他的头发之中,而后捧着他的头,吻了过去。
贾湘的脑子轰然炸开,多年的痴恋就此成真的狂热促使他也不由自主地张开嘴,追逐对方试探般探入的舌头。
他的舌尖似乎带着魔力,荡漾着醇香,惹得贾湘情不自禁去勾挑和舔舐。对方炙热的呼吸扑在贾湘的耳边、面上,令他薰薰然如饮了酒一般有了几分醉意。
他们的嘴唇紧紧地黏合在一起,不约而同地激烈地舔噬着对方的口腔,汲取对方口中的甘美津液。
水博轻笑着退出他的口腔,转而轻吻他的嘴角,以舌尖勾勒他的唇线,感觉到贾湘不顾咯人的盔甲的阻隔,将身体紧紧帖附上来的暗示,他又将舌头伸入,勾住对方的舌,温柔而霸道地将这个突如其来的仓促的抢吻稳定下来,缠绵又妥帖,情热似火,荡人心魄。
终于,唇分。贾湘的脸红透了,嘴里深深呼吸着口气,恰似缺氧的鱼。
水博意犹未尽般地抚摸着他刚才因为亲吻和噬咬变得红艳润泽的嘴唇,低低地说:“现在我可是给你彻底清洗干净了,以后,你只可以亲我。”
这算是,划定势力范围,不许他人踏足的意思吗?
情话甜如蜜,贾湘不禁弯了嘴角。
水博又轻轻扶住他的头,手指在他脸上游走,在他耳边呢喃着说:“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清洗的?”
贾湘忽然想起和水隽的那一晚,身体忽然变得僵硬,面色也变得阴晴不定。
水博敏感地感觉到他的变化,于是将他的身体推开一点,定定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那一泓明泉忽然像混入了杂质一般,不复原来的清澈透亮,而且,躲避着水博探询的眼神。
水博惊疑不定,良久,才哑着嗓子问道:“你……和他睡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的水博童鞋各种悲催……
看到这一幕大家都不留言的话,小捕真的没有动力了,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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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宋嫂利欲熏心,一径想着老太太会如何褒奖她独身挑大任竟然在没有产婆的情况下接生下这凤凰蛋儿的功劳,越发心痒难耐,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不顾袭人的劝阻,便脚下生风般往贾母房中去了。
走到贾母房外,见丫头媳妇们正端着食盘,将各类吃食流水般搬向贾母平常吃饭的小花厅,知道贾母尚未用早饭,宋嫂便放缓了脚步,蹭到一个大丫头跟前,硬着头皮说:“鸳鸯姑娘,老太太还没吃呢?这可怎么办?我有件要紧事要讨老太太的示下。”
鸳鸯见她明知故问,没好气地说:“可不是还没吃吗?老太太昨儿睡得晚,正想安安生生吃个饭呢,偏偏有人没眼色要来回这个那个的。要是老太太不高兴,回头积了食身子不舒服,又要闹得我们这些人不得安生,说是不会服侍的了。”
宋嫂起初那兴兴头头的劲儿登时如迎头浇了盆冷水般全灭了去,垂首侍立,半日,方吞吞吐吐地说:“是袭人姑娘早产了,我才赶着来回老太太的。”
鸳鸯素日与袭人亲厚,惺惺相惜的,听闻此事也大惊失色,连忙带她进去。
贾母端端正正坐在椅上,一旁琥珀喜鹊两个正挽着袖子为她布菜。
看见宋嫂,贾母不悦地微皱眉头,假装没看见似的继续喝粥。
宋嫂恭恭敬敬地说:“老太太,袭人生了。”
贾母微微诧异,问道:“咦,我记得没到时候罢。”
宋嫂说:“这个,是有些缘故。”
她声量陡一拔高,极欢快地说:“恭喜老太太,是个男孩。”
贾母脸上微露喜色,拨着碗里的粥,斯条慢理地说:“男孩好啊。不过算卦的说我子孙很多,也不差这一个,还是个妾室生的。”
宋嫂连忙说:“老太太多子多孙,福泽绵延,我们都羡慕得不得了呢。可是这孩子与寻常孩子不同,需得禀报老太太您知道。先说模样长得跟宝二爷小时候一个样,别提有多招人了。还有一件稀罕事。孩子出生时和宝二爷一样,口里也有个物件,虽然非金非玉,却是我平生未见的稀罕物儿,想是天降祥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