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
池峋用鼻尖去碰李鹤然的鼻尖,不带世俗的欲望,却被怀中人趁机亲了一口。
亲完李鹤然就害羞了,把脸埋进池峋胸口,嘴里还抱怨着:
“坏池峋,不许逗我,我还没讲完呢。”
“不逗你了。阿然,你继续讲。”
池峋轻拍了拍李鹤然的后背,示意他把脸转向自己。
李鹤然重新望向池峋,脸上的笑意很生动。
“阿然,你现在很开心吗?”
“嗯。池峋,你呢?”
“我现在,很幸福,非常非常确切的幸福。”
池峋坚定地看着他。
两人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只久久地凝望彼此,直至泪水蓄满眼睛。
“阿然,然后呢?”
池峋眼泛泪光为李鹤然拭去泪痕。
“然后……”
李鹤然闷声哭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去了c市谢凡老师那里学习。我妈为了省上网课的网络费给我办了新手机号。我想着我把手机号、微信都换了,切断所有可能的联络,就会心死了。可是,池峋……”
李鹤然不禁哽咽,“我办不到……我总觉得,你不会抛下我!”
池峋心痛得用手轻拂掉李鹤然眼角的泪花,低下头给李鹤然一个温柔的吻,用湿润的唇舌淹没李鹤然的哽咽声。
“阿然,从我第一次见你,你就长在我的骨头里,连在我的心脏上。我永远不会抛下你。”
“池峋,其实第一次在青空篮球场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对你挺好奇的。”
“是吗?好奇我什么?”
这是池峋第一次听李鹤然提到对自己的初印象,他也迫切地想知道。
“我也说不清楚,就感觉你跟其他人不一样。眼睛很冷,但是人很温暖,会给我创口贴。就像……”
李鹤然又较真起来,思考贴切的言辞,“就像一个饱经苦难的人,对人世没有了欲望,又有非常强烈而多余的感情。”
池峋没想到李鹤然会用这么精准的语言来形容十五岁的他。
“阿然,那你知道我身体里的那部分强烈来自哪里吗?”
“来自哪里?”
李鹤然等他的答案。
“你。”
“我?”
李鹤然不是很明白。
“对。来自你,一直都是你。”
池峋的手指沿着李鹤然的脸廓抚摸,“阿然,在遇到你之前,我几乎丧失了爱的能力,也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但是,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生命是可以像焰火一样炽烈的。你知不知道,你努力发光的时候,也无意间照亮了别人。”
“池峋,我以前觉得人心易变,所以总是患得患失,不停地索要承诺。小时候我总是问我爸,他和我哥会不会永远陪在我和我妈身边。后来他们离婚了,虽觉遗憾,但我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了。我看过他们相爱的样子,也接受他们分开的结局。一朵花不能因为害怕凋零而错过自己盛开的季节。这些都是你教会我的。池峋,你也照亮了我。”
李鹤然说这些话时,目光诚恳得像一眼见底的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