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怎么吃没怎么喝的谢骋,瞥了一眼营帐里面狼狈的桌案,他拿起筷子,夹了跟前几乎没动过的烤羊肉进嘴里,再喝了一杯酒。
迈步到裴岐跟前。侍从看到他走过来,非常有眼力的松开了手,弯着腰,退步到裴岐身后。谢骋瞥了他一眼:“你退下去。”
那侍从听到他的话,急忙行礼道:“是,陛下。”
行完礼,就退出了营帐。一时之间,营帐里面只剩下一个人和半个酒鬼。
怀里的酒壶不再有人抢夺,裴岐立即又往边上的酒杯倒了一杯酒,神色迷迷糊糊的,脸很红,红到了耳根,一身淡黄色的长袍松松垮垮,露出了里面白色的中衣,中衣也凌乱,领口微敞开,露出白皙的脖颈和锁骨。
谢骋觑着那白皙分明的锁骨,眉目暗沉。
裴岐很少喝醉酒,至少很少向现在这样,没一点顾忌,破罐子破摔的喝。之前跟在裴岐身边,谢骋还从来没见过他喝这么多,还喝得这般烂醉如泥,丝毫没有理智的模样。
谢骋伸出手,拿住裴岐手中倒满酒的酒杯,就要堕走。
裴岐眉目一竖,瞪了谢骋一眼:“你敢抢孤的东西?”
看起来是凶巴巴的。谢骋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模样,唇角禁不住微掀了一下,随后开口道:“殿下,你喝醉了,别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孤的身体,孤知道不好?”
裴岐一点也不买账,横眉竖眼,“你给孤滚开。”
说着,他伸手推了推谢骋。谢骋岿然不动,任凭他推着,手依旧紧紧握住裴岐手里的酒杯。
裴岐推了他几下,推不动。愈发的恼怒,嘟囔:“怎么推不开,哪来的死木头。”
说着,他抬起头,脸贴近谢骋的脸。
贴被他贴近,他呼吸的热气扑到脸上,谢骋沉着眼眸看着他,没有打断他和推开他,任凭他在自己面前耍酒疯。
裴岐贴近他的脸,淡眸在他脸上看来看去,最后道:“孤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那只养不熟的白眼狼,真是让人讨厌?”
一听到他的话。谢骋眉目瞬间冷下来了,黑眸微抿了抿,抓住裴岐的手:“你很讨厌我吗?”
“当然讨厌,居然敢对付孤。”
裴岐咬牙切齿道,“孤的太子之位,没有了,彻底没有了,都是因为你。”
谢骋冷笑了一下:“殿下,这是你咎由自取的。”
“你握疼孤了。”
胳膊被他紧紧攥着,裴岐不禁有些吃疼,他皱起眉头,抱怨道。
谢骋却是没有一点想要松开的意思,反而攥得愈发的紧,另一只手把他手中的酒杯拿下来,放到一边的桌案,然后把裴岐一把扯到怀里。
身体被他禁锢住,裴岐禁不住挣扎起来,低骂道:“你给孤松开,真是好大的胆子,孤也是你能抱的。”
这副骂骂咧咧的醉酒样,跟那个运筹帷幄,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完全是两个模样。
谢骋把他搂在怀里,把他抱了出去。在营帐外面守着的侍从,看着这场面。不敢多看,低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