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的女同学想。
“你们在干什么。”
是宋惊晚先问。
脚边半跪的短发女孩在啜泣,闻言畏畏缩缩地抬起头,却不遑多看。崔无恙抱着胸,冷冷清清地微笑。“宋、惊晚。”
她似乎太久没有正经地叫过这个名字,字词翻滚过唇齿间仍是生硬,“和你没关系。”
她走过来,裹挟着风,走到崔无恙面前。两个人差不多高,气场强的谁也不输谁,宋惊晚的眼神很冷,冷到那名旁观的女同学禁不住轻微打起寒颤,只是,崔无恙的眼底亦同样淡漠,但多了些若有若无的哀伤。
即便认识也是关系不好的那种。
女同学想。
宋惊晚拉住短发女孩的手臂将人带起来,带到自己身边,崔无恙没解释没阻拦,只让随行的朋友把玻璃碎片扫掉。杂物间逼仄透不进多少光,灰尘死寂无声地飘晃,像一场暴风雪。
她们走了。
许多事在变,许多人在变。有的人执着走向光明,有的人甘愿沉堕黑暗,我们早就不同路了,其实最后一次再好好注视你时我便知道。
“宋惊晚牛什么?教务主任都管不到我们她瞎掺和什么闲事。恙姐,你就这么让她把人领走?我们还没教训完呢。”
“宋惊晚还轮不到你说教。”
崔无恙晾那人一眼,撞开她的肩。
真奇怪啊。
旁观的女同学愈发看不懂了,轻声询问另一个女孩,“恙姐和宋惊晚算朋友吗?”
同时,杂物间的门打开,天光大亮。
那个女孩摇头。
“肯定不是,她们在学校像陌生人。不过据说,崔无恙和宋惊晚在读高中之前是很好很好的闺蜜,她俩是发小,一起长大的,你看两个人性格不是很相似么。”
“后来,她们闹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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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发女孩叫章萤。
高三六班政史地生,跟崔无恙同班,她是认识宋惊晚的,因为在光荣榜还有校园论坛都见过,但两人没交集从没说过话。章萤的性格偏向文静腼腆,甚至羸弱,被牵着手,说谢谢你,声音很轻很细。
宋惊晚带她下了楼,自己仍有心事的样子,二人在底层台阶望向崔无恙带着朋友消失在z形楼梯口的背影,章萤听见她问:“第一次吗?”
“嗯,算是。”
女孩有意地闪烁其词,“崔无恙觉得我偷了她东西,叫我去杂物间说清楚她就是这样的,霸道、脾气古怪、坏学生,老师都不愿意管,我以后尽量避着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