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谢谢你,宋惊晚条件反射想回不用谢,她以为微信聊天呢。就是传来传去太麻烦,心说算了,刚想撂笔,谌降在讲台冷不丁喊她名字:“宋惊晚。”
全班目光齐刷刷投来,宋惊晚一脸茫然,手里还拿着纸条,“干嘛?”
少年声线幽凉。
“上课不允许传纸条。”
她很想骂你是不是闲的,顶嘴:“你不抓旷课的不抓吃零食的,就抓我一个上课传纸条的?”
对。
他回答得特别理直气壮。
下了课,宋惊晚直接问谌降要值日笔记,她看见自己的名字果真被他记在上边,因为传纸条扣一分纪律分,勉勉强强两个人算扯平。前门有女孩子在探头探脑,不多久许冕又被叫了出去,宋惊晚看着便能猜出个七八分,突然起了好奇,问谌降:“你收到过情书吗?”
话题跳跃蛮大,谌降没理解,缓慢冒出个问号。
“什么意思你跟许冕传的不是小纸条是情书?”
“不是,你怎么会这么理解?”
宋惊晚被他的脑回路打败了。
“因为你刚刚收到所以才会来询问我相关经验,不是么,”
他慢悠悠地抽回女孩手里的值日笔记,面无波澜地假笑:“递情书的话,那我得多扣几分了。”
宋惊晚气死了。
气得明天是休息日她也欢脱不起来,拉着夏芝芝控诉谌降足足十分钟,“我随便问问他就能认为我上课传的是别人给我的情书,哥德尔都没他逻辑性强,不记别人就记我,好像眼里只看得到我一个人似的。”
夏芝芝默了默,“别生气,你对他也这样,你们就是互相伤害。我先进去默英语,你在门口等我,弄完咱们一起去小卖部。”
休息日前一天通常下午两点左右放学,宋惊晚带着书包坐在办公室外边的茶水间,用书挡着玩手机,游戏全通关夏芝芝都还没出来,估计又被何良波留堂。充电宝落了,她下楼回教室拿,转过楼梯拐角时听见旁边的杂物室传出奇怪的动静,类似玻璃罐打砸,女孩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安静,宋惊晚开始回忆崇中有没有流传过什么闹鬼、校园怪谈。
她打算走了。
里头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没在发生,这一层的学生也基本走空了,金灿灿的阳光铺满走廊,露台的不锈钢杆反射着粼粼的银光,雨后深林般安谧。宋惊晚站在门前,秋风里,身形略显单薄。
思索须臾便踹开了门。
她很聪明,有着与生俱来的判断力和洞察力。
基本没出过错。
杂物间的人全部猛地回头瞪着她,恐惧、更多的是惊讶,宋惊晚的视线穿过她们落到最里面的女生,瘦高个、黑长直,柳叶般细长的眼型宛如毒蛇的瞳孔,冰冷但优雅,毫无疑问,她和宋惊晚风格类似,但长相比后者更危险更具攻击性,典型的恶女。
两个女生都没说话,只是长久的对视。
她们好像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