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高高的欄杆上,他打馬走過。
遠處是斜落的殘陽暮雲,身後是無際的草原河套。
駿馬奔馳,牛羊野走。
一句不怎麼恰當的詩句浮現在安蕎的心頭。
牆頭馬上遙相顧。
但不等她默念出這詩的下半句,一輛從草灘上奔來的摩托車,載著一聲呼喚越行越近。
「蘇德!蘇德!」
男人回過頭,瞧見摩托車上的人,是村里另一家馬隊的馬倌,本村人。
他叫住蘇德,告訴他:「明天有一波團隊客人來,一共要十五個馬,再加四個導遊。明天你跟你六個馬都到我們那兒來吧。」
蘇德問道:「幾點?」
「早上八九點鐘。你早點到就行。除了你自己騎的,另外的備遊客鞍就行,別備你們那蒙古鞍啊!」
蘇德朝他遙遙點了個頭,一踢馬肚子,又接著往前走,回家。
安蕎不再看他,滅了菸頭掏出了手機。
打開搜尋引擎,她迅又準確地打出了自己的問題。
「蘇德」在蒙古語中是什麼意思?
第9章沒有道德地過河拆橋
晚上七點多,孫建發給安蕎打了個電話,讓她把剩下幾個馬的馬鞍子先揭了,然後回家吃飯去。
電話結束後,安蕎立刻開始行動。
有了早上備馬鞍的基礎,她無須再在網上搜索卸鞍子的步驟,一切跟早上反著來就行。
先解開前後的肚帶,再把馬鞍子從馬背上抱下來,放回鞍房的鐵架子上。
最後摘下馬嘴裡的水勒,也就大功告成。
三個馬鞍全都揭完,她身上出了薄薄一層汗。再去看馬匹,發覺早上就出去跑了一圈的小胖,在馬鞍覆蓋的部分也有層汗。
她去鞍房找了塊薄紙板,站在小胖身邊扇風。
自己吹得著,小胖也吹得著。
她沒按孫建發說的,揭完鞍子就回家吃飯。給林芳打了個電話後,她便等在了馬圈邊上。
孫建發領著人出去也已經三個多小時了,就算他不餓,客人們到點t?也會餓,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太陽已經完全下去了,但天色還沒完全變黑,一點餘光從西邊漫上來。
果然,如她所料,在村里通向後山的小路上,出現了一隊馬。
走在最前面的是大黑,它腿長步子快,急沖衝要回家。
緊接著便是被土豆和孫建發趕著走的花生,要不是有孫建發在後催著,估計它還想去後面跑一圈。
五匹馬前後腳回到了馬場,孫建發看了眼還守在這兒的安蕎,便下了馬。
客人對馬讚不絕口,結了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