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孫建發讓客人們一一上馬,他自己則騎上了土豆,又讓安蕎進鞍房,給他拿了根小鞭子。
客人打笑道:「老闆,你親自導遊啊?你家沒請個馬倌啥的?」
孫建發笑笑:「我自己也忙得過來。」
「那位美女呢?」客人又看向安蕎,「讓她導遊不行嗎?」
「她不會騎馬。」
「到這裡了,還不會騎馬啊?」
幾人都樂了,安蕎在後邊也笑。的確,在這種地方工作而不會騎馬,並不是件常事。
她當然也希望能儘快學會騎馬,但也得等到合適的時機。
客人們都是老手,不用孫建發指導,很快熟悉了各自所騎的馬,催動馬跟著土豆和孫建發走。
花生那傢伙,腿不長,走得卻快,很快趕在了土豆的前面,眼瞧著就要跑起來。
孫建發趕緊提醒那客人:「收著它點,村里不能跑馬,讓它到馬道了再跑。」
村里畢竟人煙密集,橫衝直撞的小孩,拐彎處竄出的電瓶車,都可能是潛藏的危機。倘若在村里跑了馬,很可能釀出事故來。
安蕎目送他們遠去。
剛才還熱熱鬧鬧的馬棚,就只剩下了她和三個馬。
石頭和小胖她都認識了,還有就是那渾身雪白的大白馬。她剛想摸摸它的毛,以安慰它兩次接客都沒有被選中的心。
哪想這馬一看到孫建發走了,也不管地上都是泥巴,四腿一彎,直接躺了下來。
安蕎看著這龐然大物癱在地上,有些傻眼。
不是說馬很少躺下,就連睡覺也常常站著睡嗎?
這傢伙躺得也太悠閒了吧。
而且,孫建發在的時候,它就精神振作。孫建發一走,立馬躺平。這也未免太聰明了點。
明明是一匹馬,安蕎莫名在它身上看到了人的狡黠。
她蹲在它身邊,摸摸它那用劉海編成的麻花辮,笑道:「我剛給你梳乾淨,你又躺下了,我不是白幹了?」
像是聽懂了安蕎的話,白馬抱怨般吐起了嘴唇,濺了安蕎一胳膊的唾沫,幸好有冰袖遮住。
安蕎也不再打擾它的休息,去把小胖的毛梳了一遍,又到了無所事事的關頭。
日頭慢慢向西,天上多了雲,擋著陽光。
在壩上,凡是太陽照不著的時候總是涼快的。安蕎不想悶著胳膊,把冰袖摘了放回口袋裡。
孫建發走的時候,沒說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上午出發的那匹客人,說是繞著馬道跑了一整圈,花了大概四五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