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贸虽然其貌不扬,但这歌调调却拿捏的不差,演唱时还带着扭腰的动作,滑稽而不失灵活,亲和而具有感染力,作为一个基层干部,教师出身,有知识而又甘于平凡,难得的魅力。
歌曲唱完,王世贸放下麦克风,走到餐桌旁,嘴里还在吟唱,“今夜不醉不还……”
拿起酒壶依次走到众人面前碰杯,很会烘托气氛。怪不得进入仕途时间不长,就混到了副处级,果然有过人之处。
王世贸酒意来袭,又晃晃悠悠来到狄山岭跟前,拿起酒瓶给狄山岭倒满一壶,说道:“哥,这回这麻烦事全仰仗你了,我先干敬为。”
说完,把一壶酒倒进喉咙,酒量不错,从开席到现在,他估计整了有七八两了。狄山岭一看,也一仰脖子喝了一壶,这七八两酒对狄山岭来说,估计是刚够漱漱口。
王世贸又拉住狄山岭的胳膊,要去唱歌,狄山岭面露难色,也不好推辞,随着王世贸走过去,王世贸递过来麦克风,转身过去点了一《军中绿花》,音乐响起,莫逸信太了解狄山岭了,五音不全、唱歌跑调,接下来王世贸和狄山岭艰难的合唱下来,听完后,感觉原声音乐也不好听了。
两人回到座位上,狄山岭拿起酒瓶给莫逸信和王世贸分别倒上酒,说:“拆迁这事,莫大队是总策划,你们俩干一个。”
莫逸信面上平静,心里却有些推辞,想推掉还没张口,却又平白多了个总策划的头衔。
狄山岭看出端倪,对莫逸信说:“今天下午,王书记通知汾水村长赵群把村里的账目送到办事处,我已经安排经侦大队的一组人把账目搬回分局开始看了,这会儿正在加班。王书记又跟管委会领导汇报过了,协调土地执法大队去市土地局调档案,查询赵群、高铁军、杨国福他们在大孙庄租地的违法情况,最快明天下午会有结果。明天下午如果开会研究,你也参加一下。”
“这赵群一伙人,在汾水村力量比较强,根深蒂固,赵群做了这么多年村长,不好对付,今天下午这么爽快就把账目送过来,不知道能不能查出问题来?”
大家伙一听是讨论拆迁的事,都安静下来。
莫逸信说:“现在村民自治,村长竞选,搞得乌烟瘴气,拉帮结派,应该深入调查一下汾水村赵群一党的竞争对手,或者了解一下近期与赵群生矛盾、产生纠纷的人,掌握一下纠纷产生的起因,矛盾多因利益产生,有能力跟赵群对着干,估计手里掌握的有赵群的把柄。这些都是有价值的线索,对手的对手就是帮手。”
王世贸一听这话,兴奋的提高嗓门说:“赵鑫所长是汾水村的包村干部,他了解情况。”
大家都看向赵鑫,赵鑫自开席来说话很少,这会也没话说。
莫逸信微笑着说:“赵所长也姓赵,赵群也姓赵。”
赵鑫一听这话,赶紧辩解:“我是赵庄村的,跟汾水村不一门。”
赵庄村就在汾水村北边,最早是一个村分成了两半。
莫逸信又说:“你们是不是有亲戚关系?”
赵鑫解释道:“早出五福了,论不上亲戚。”
莫逸信站起来,拿起酒瓶,走到赵鑫面前,给他倒满一壶,自己也倒满,说:“赵所长是汾水村的包村干部,拆迁是当其冲第一责任人,对汾水村情况又熟悉,拆迁这个事要破局,非赵所长不能担此大任。”
说完,拿壶要跟赵鑫碰。
赵鑫赶忙站起来,着急忙慌的说:“这是要把我放在炉子上烤啊!”
莫逸信也不等他再说什么,碰完壶,直接一口干了,赵鑫无奈端起壶放在嘴边,勉强喝了一半,呛的直咳嗽,莫逸信安抚他说:“赵所长先坐下,慢慢来。”
说完,莫逸信转身回到座位上。
大家都默不作声,看着赵鑫咳嗽完。赵鑫用纸巾擦擦嘴,看一下大家,开口说道:“你还别说,这两天赵群家里真有点事。”
“啥事?严重不严重?”
狄山岭接口问道。
“他儿子跟儿媳妇闹离婚,打的头破血流。前天他亲家来拉闺女的东西,又干了一仗,差点把人打伤。”
赵鑫接着说。
“看来这矛盾是不可调和了。”
狄山岭问。
“已经分家了,不可能和解了。”
赵鑫回答。
办事处张主任一直黑着脸坐着不吭气,莫逸信观察他的脸是自然黑,不是心情不好,这会儿也来了兴趣,到底是行政一把手,拆迁这事还是有压力的。
他问道:“啥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