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覺得自己是這幾日風餐露宿才會如此,並未多想。
「屬下會把殿下的吩咐傳給他們。」
楚稚如白玉般通透的手指捏緊茶杯邊緣,面色沉靜:「準備回京,只暗中知會孟守,不要驚動任何人。」
龐州輕聲道:「屬下明白。」
*
楚國,楚稚府邸門前。
此時,以往門可羅雀的地方已經圍攏了一圈人,有穿紅袍的,也有穿綠袍的,都是楚國的官員。
他們一個個氣勢洶洶,顯然是想衝進門中。
「殿下的身子骨究竟如何了?一日日的看不到人,說來也一年有餘了吧?!」
「是啊是啊!」有官員氣勢洶洶道:「今兒無論如何,我們非要見到殿下不可!」
孟守作為楚國大員和楚稚心腹,也只能勉力安撫著大家:「諸位關懷殿下的情誼,孟守一定會幫大家帶到。」
「但是我們殿下需要靜養,實在是不宜會客。」
「我們也不打擾殿下靜養,你就讓殿下出來給我們說兩句話,或者讓我們進去,看一眼殿下,又怎麼就耽誤殿下養病了?」
孟守冷笑道:「諸位都是朝廷大員,不憂心朝政,卻日日擔心殿下的身子?」
這些人步步相逼,自然不是擔心楚稚的身子,只是想幫助右相探個虛實罷了。
「就是因為心系朝廷,我們才關心殿下病情。」一個官員站出來,梗著脖子道:「如今陛下中風,咱們殿下又將近半年不露面了,如今公主出嫁身亡,據傳殿下的病情又加重了,總要讓我們見殿下一面吧。」
「是啊,也好讓我們心裡有個底……」
孟守勢單力薄,冷冷道:「殿下身子不適,已經拒不見客,你們再往前一步,就是擅長王府!」
孟守疾言厲色,這些人的腳步總算是微微一頓。
「既然殿下身子著實不好,那我們身為臣子的,也不能相逼。」
總算有人說出了真實想法:「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陛下中風,殿下又病重,不如朝政就由右相代理吧!」
「放肆!右相只是臣子,你竟然能說出國不可一日無君的話來!」孟守疾言厲色:「難道你是想篡位不成!」
孟守在楚國位高權重,僅次於右相,他沉下面色,登時唬住了不少官員。
「孟兄脾氣也太大了,難道老夫在你心中,便是如此之人嗎?」一頂小轎翩然而至,右相言笑晏晏,從中走了出來:「若老夫真的有意當國,又怎會再三請殿下現身呢?」
他的屬下打探到了山谷多滾石一事,之後他一手策劃了山石滾落,讓楚寶華葬身大婚之路上。
如今楚寶華已死,又重挫了楚稚,可謂是一石二鳥,想來這個病秧子已經無法起身,過不了幾日便要去追隨他的好妹妹了。
孟守冷冷注視右相:「右相公務繁忙,沒曾想竟然還有閒情雅致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