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竹抬头,眼神执拗地看着他。
拓跋苍木顺着他的问题想了想,而后挑眉,语气狂妄,“这个世上没人能杀得了我。”
“如果你就是不在了呢?”
沈玉竹追问。
拓跋苍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认真地回答,“那大约是我不想活了。”
只有他才能杀死自己。
竟是这样吗?沈玉竹闻言,手指揪住他的衣襟,“你为何……”
拓跋苍木这下明白过来了,皱眉打量着他,“你是不是梦见我出什么事了?”
沈玉竹垂眸,他是害怕那是个预知梦,虽然预知梦似乎和别的梦境不太一样,但他就是害怕。
“我梦见你的心口被人捅了一刀。”
沈玉竹说完就看见拓跋苍木在笑,气恼地推了他一下,这人就知道笑话他。
拓跋苍木收住笑,又摸了摸沈玉竹的脑袋,叹息般道,“殿下放心,我不会死在你前面的。”
沈玉竹的脑袋被他按进怀里,声音有点闷,“这句话好像不怎么吉利。”
“是吗?我怎么觉得挺吉利的。”
拓跋苍木又顺手摸了几下他的头发。
沈玉竹警觉地将他的手拍开,“你根本就是在用摸朔风的手法摸我的头发!”
拓跋苍木默默收回手,哎呀,被殿下发现了。
黄行远在板凳上凑活了一宿,起来的时候脖子都僵了。
他刚从厨房走出来伸了个懒腰,就看见拓跋苍木站在外面。
吓得他条件反射地身形一颤,拘谨地站好,“首领,早啊。”
听到动静,不知道在看哪的拓跋苍木转身直勾勾地看着他,“黄行远,你读过很多书吗?”
这是什么问题!这是在质疑他的读书人身份吗?
黄行远下意识抖了抖衣袖,“那是自然。”
拓跋苍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质疑地目光简直要将黄行远烧穿,“那你应当懂得挺多事理。”
黄行远大力点头,“首领是想问什么吗?尽管问。”
反正他就算不知道也能编出来,读书人嘛。
拓跋苍木想到昨夜沈玉竹半夜噩梦惊醒时惊惶的眼神,斟酌着开口问道。
“如果有人特别在意你的安危,甚至做的梦也有关于你的生死,这是为何?”
原本兴冲冲想要凭借此事证明自己才学的黄行远越听越麻木,拓跋苍木这说的是谁连个傻子都能听出来。
这是问题吗?这分明就是炫耀!
黄行远心里腹诽,嘴上诚恳回答,“想必那个人于他而言很是重要。”
拓跋苍木蹙眉,这说的是什么废话,他当然知道自己对沈玉竹来说很是重要。
看出首领的不满意的话,惯会察言观色的黄行远立马狗腿补充。
“……还可能因为这人身边很危险,亦或是这人的所作所为不能让他安心。”
这话让拓跋苍木思索了片刻,他不能让沈玉竹安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