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达成,赵奎生也不耽搁,赶紧往回走,也不知道小姑娘是不是还在哭鼻子。
田玉乔正犹豫要不要放弃等人,赵奎生就小跑着回来了。瞥见有捕快在,赵奎生不愿多讲,只说了扒手见甩不掉他,就把东西都扔下了。
庄杨对赵奎生说的话存疑,但田玉乔说钱没少,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做完记录就结案了。幸好这次比较顺利,不然又找不回来的话下次就真没人管抓贼的事了。
当捕快,也是有业绩压力的。
庄杨还有事忙,急匆匆又走了。赵奎生见田玉乔还是皱着眉,苦着一张脸,似乎还是在自责,不由得出声逗她,“荷包都找回来了怎么还不高兴,小小年纪愁得跟老太太似的。”
电光石火间,赵奎生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你。”
眼前的人三言两语就能把自己说成疑似扒手的同伙,如果是大关山上的田家妹子,那就不奇怪了。
田玉凤疑惑的望着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田玉乔。
赵奎生不知道田玉乔早就认出了他,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只能口不择言地逼他让路。
没想到他又帮了自己一次。
现在没事了,她放下心来,悄声跟田玉凤咬耳朵:“帮我赶走王大柱还给我草药的那个人。”
短时间能遇见两次,也算是很有缘分了。赵奎生帮人帮到底,带他们去了熟人那里弹棉被,还打了个对折。
姐妹两算了一下,省下来的钱还能买些瓜子花生待客,坏事一下就变好事,田玉凤看赵奎生的黑脸都顺眼了不少。
“赵奎生兄弟,这次真是多谢你了,下次来山上可要来家里喝杯茶。”
田玉凤随口客气了一下,总不能人家屡次帮忙他们却什么表示都没有。
赵奎生点点头,见她们似乎还有别的事,也识趣的告辞了。
他不知道的是,胡二疑心病重,一直在暗处观察他们,见他们跟庄捕快果然认识,阴差阳错下便又欠了赵奎生一个人情。
……
姐妹两没忘记这次来镇上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给大哥送十两聘礼。她们打听到了田勇现在就在准老丈人的林记杂货铺里当伙计,便只匆匆吃了两口干饼就去找大哥了。
林记杂货铺门前,田勇正在搬运货物,额头上的汗在大太阳下亮晶晶的,看得出来很是幸苦。
田玉凤正要上前喊他,却被田玉乔扯了一下。
杂货铺里间走出来一个高挑的女子,面目清秀,穿着淡雅齐整,端着食盘,冲田勇喊道:“勇哥先把饭吃了,货物又跑不了,身体要紧。”
田勇哎了一声,回道:“你放那儿吧,就剩一点了,我弄完就去吃。”
然后压低声音,对林宝娘悄声道:“林叔在里面呢,我得好好表现下,你别催我啦。”
田玉凤咬着唇一言不发。
田勇在家捡个柴挑个水都推三阻四的,这会子倒是殷勤。等林宝娘进去了,田玉凤才走过去,叫了声大哥。
她们已经大半年没见过田勇了。这会儿仔细一看,田勇不仅壮了,还长高了,穿的也是崭新的棉布衣裳。看得出来在林家他过得很不错,至少在吃穿上没有被亏待。
反观两姐妹,灰头土脸,粗布衣服上还有补丁,标准山里人的模样。
田勇将她们拉到一旁,挡住了杂货铺那边的视角,也不说找个阴凉地儿,顶着烈日就问她们来干什么,一点关心也无。
田玉凤将十两银子塞到田勇手里,“爹让我们拿来给你。”
田勇自然是知道布袋里是什么,刚刚还不耐烦的脸瞬间变得欢喜起来。田玉凤拉了田玉乔要走,却气不过,回头呛了一句:“你总算如愿了,大哥。”
大哥两个字咬得极重。
田玉乔几乎是被田玉凤拖着走的。
“刚大哥那什么表情,大热的天没问一句累不累渴不渴,生怕我们被人看见,我们很丢人吗?。”
“爹还老说以后能沾大哥的光,你瞧他今天那模样,满脸都写着别来沾边好吗。”
田玉凤十分认真地对田玉乔说:“我很怀疑以后家里出了什么事,大哥真能靠得住吗?”
“别自己吓自己。”
田玉乔也有不满,但二姐已经噼里啪啦骂了一路,她只能选择安慰,“大哥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呢?她安慰不出来,毕竟大哥的嫌弃都摆在脸上。
“怕林家人嫌弃我们山里来的,见到了会让我们难堪,所以想让我们快点走吧。”
田玉乔实在扯不出什么话了,田玉凤却顺着她的话给自己洗脑,“对,肯定是林家人嫌弃我们,大哥也没办法。”
田富也认为一定是这样。
姐妹两把见到田勇的事回家说了,田富哼了一声,“等我儿子把林宝娘娶进了门,她们可就摆不了脸色了,现在做小伏低只是给那家人看的罢了。”
不管怎样,大哥的亲事总算是解决了,家里也松懈了下来不再紧绷了。
上次赵奎生给的草药很好用,王云觉得腰疼缓解了不少,甚至可以做一些稍微费事一点的活儿了。
田玉凤也定亲后,田玉乔就承担了更多的家务活儿,除了基本的洒扫、做饭、照看菜园子这些,浆洗衣服,摘野菜之类外出的活儿也落到了她的头上。
田玉凤更多的时间都在跟好起来的王云学裁布做新衣裳,也是这时田玉乔才发现田母做衣服的手艺似乎很不错,还能在衣服上绣一些简单的花草图案。
也不怪她不知道,她们的衣服都是大的穿不了了就给小的穿,小的再给更小的穿。田玉霞再穿小了的那也不能再使用了,剪碎了做抹布正好,所以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针线活有多好,也就一直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