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盛已经懒得去争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了:“你能不这么天真吗?你以为艺术领域就都是好人,都清高?画商那边我爸接触过,你以为油画价格不用营销不用炒的?你想找净土我跟你说找不到的。”
“那至少可以从这个圈子里出去吧?我明确地知道现在的环境我不喜欢,我改变不了那我就离开,不管下一个环境怎么样,总比在这儿憋死了好。”
“万一失败了呢?”
“做什么都有可能失败的。”
“可你就算换了领域,你也依然是经商,本质没有什么改变。”
陈盛苦口婆心地劝着这个他自知劝不动的人,“等于你兜了一大圈子,费了这么多精力,最后你还是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你觉得有意义吗?”
林禹成静了静。
然后忽然又侧过去看着陈盛:“说实话这个我也迟疑过,所以才先开个画廊试水。”
“然后呢?这水你都还没试出来,就开始搞进一步规划了?”
“我就意思如果是为了茗茗,我是愿意跟眼镜蛇硬刚的,我没什么怕的。”
林禹成摊手。
陈盛都给他整不会了。
林禹成便又把手放下:“而且你说转型意义这个事,我一开始也有犹豫,我担心搞到最后发展得不如以前好,做的事还一样心累。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同样是经商谈价钱,同样是心累,那要是新的领域对茗茗来说有帮助,你说我是不是就干得更起劲一点儿?我是不是就比现在有意义了?”
陈盛直接忍不住跟他动起手来:“林禹成,你能不能去死啊!”
艺术穿搭
这原本是林禹成挂在嘴边骂陈盛的话,他倒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这么骂回来。
然后他才知道往日陈盛被骂的时候,为什么还能嘻嘻哈哈的。
因为这句话的杀伤力是那么的小,即便搭配上一些拳脚,也依然难掩其内心的急躁、愤懑、不安、不甘。
而林禹成也在抱头躲避的过程中不由得笑起来,整个场面甜蜜又喜悦,温馨又和谐。
这个笑容一直维持到林禹成回家。
他爸起夜上厕所路过门旁,看他这模样就觉得他没干好事——领带拎手上,领口扣子也解开了,西装皱巴巴的,头发也乱了。
一身烟酒味,还一脸坏笑。
“又去哪鬼混了?”
他爸两眼一瞪,指责的话就来了。
林禹成破天荒的没顶嘴:“发小聚餐,喝得有点多。”
“你那衣服就不能好好穿?”
“胸口那块儿有点紧,扣着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