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注意到卷毛递过来的手机:【你是艺术家的女儿吗?】
朱茗摇摇头,用自己的手机回应:【我是她的学生。】
卷毛看起来很惊讶:【所以你也是作为艺术家被邀请过来的。】
朱茗想了想:【我暂时还不是。我是来学习的。】
卷毛:【你一定也很厉害,不然不会被选中住在这里,这里费用非常昂贵。】
朱茗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好在大胡子已经唤了卷毛一声,做手势让他跟着走。
卷毛便飞快地打字:【我们要去接其他客人了。有需要的话记得打给我,你们在这里很容易被骗,我能帮你避免,还能帮你砍价。】
确定朱茗已经看清屏幕上的文字之后,卷毛便笑嘻嘻地同她摆摆手,然后跟着父亲跑掉了。
刘教授也把证件递还给朱茗,顺便唤道:“走,我们住在三楼。”
室内墙体和外观一样是红调暖黄色,走廊墙壁上挂着的各种画作已经具备很高的欣赏价值。
上楼的电梯在走廊另一边,一路走过去时,会有服务人员热情地同人打招呼。
这时她们路过一个巨大的房间——或者应该说是大厅。里面空无一人,所以朱茗她们就没有进去,但因为刘教授看上去也很感兴趣,所以在门前驻足欣赏了一会儿。
“真漂亮啊。”
刘教授感慨道。
是的,这个大房间装修得奢华古雅,中间铺了张宽大的方形地毯,四周则是各种沙发、桌椅、摆件。墙上依然名画云集,几扇巨大的窗户让室内妥善采光,窗帘也是厚重繁琐的复古风。
是个非常适合座谈的地方。
朱茗还探头观察着,刘教授已经走出三步开外,见状不得不又叫她:“先回房间把行李放下吧。”
房门的把手做成了“生命之符”
的形状,进门后是常见两张床的标间布局,只不过两张床中间多了个纱帘。吊灯和桌椅、床脚都延续了那种复古感,红木色的床体配上牛仔蓝的床品,看着格外协调。
值得一提的是阳台整体漆成了白色,天花板也是横条状的白色木板,阳光照进来看上去干净明媚。黑色的铁质圆桌上放着茶壶茶杯,旁边还有个牛仔蓝的小沙发,朱茗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能在这儿窝到天荒地老。
再推开阳台的白色玻璃门,可以看见院落中的泳池,只是暂时没有人去游。
“还是关起来吧,开空调了。”
刘教授说着打开室内空调,然后坐到小沙发上掏电脑,“你先去洗个澡,我跟主办方联系一下,等你洗完正好换我。”
“啊,好的。”
朱茗慢半拍地应了,动作上开始准备洗澡,魂却还在观察房间里的各种细节。
刘教授无奈地看看她,但是倒也不催,她知道这是朱茗的天赋所在。
她是附在环境中的精灵,反应慢是她骨子里的抽离感。她的灵魂不在她的躯壳里,看到的东西也和常人大不相同。
那天朱茗洗完澡出来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看似是午觉,但是其实对她来说已经接近晚上九点。
眼镜蛇他们一天没旁的事儿,就剩花天酒地了,喝得烂醉也要去二场。有些对此不感兴趣的直接就走了,定期联系一下维持关系就已经算完成任务,陈盛也以没联系上女朋友心里担心为由,吃完饭就匆忙离开。
于是代驾开车,喝了酒的林禹成、陈盛二人就在后面坐着
陈盛没提分手的事儿,只说朱茗不愿意删帖,还跟他吵了一架。
和朱茗的描述大相径庭。
林禹成心下疑惑,但也不能直接说“你俩不是分手了吗”
“茗茗说的不是吵架是分手啊”
“哥们你得面对现实啊”
。
原本听朱茗说的他还很乐意安慰陈盛,但看陈盛这个死不承认的样子,他心里又有些着急。
但陈盛比他更急,又急又丧,还疑惑不解:“你给分析分析,你们这些犟种脑子里都是怎么想的?你们不知道怕的吗?”
“就是不服呗,还能怎么想。”
林禹成说着又把领带解了,勒着他不舒服,“茗茗是a大的学生,a大名头还是响当当的,眼镜蛇前面那风波刚过,正是他该低调的时候,要是敢再骚扰a大女学生,那我们俩是死的吗?没法子整他吗?”
老实说林禹成私心里还是希望朱茗能删帖的,这样对她来说最安全,但是他也不是不知道“气不过”
是什么感受——辛辛苦苦创作出来的画,旁人一句话就给删了,任何一个有点骨气的人都忍不了。
可以说,哪怕眼镜蛇直接雇人把这个号子举报到封号,都比被逼删贴来得好接受。
不管怎么说,既然朱茗都这个态度了,画删不删这事儿肯定就是不能商量的了——她都能为了这个跟陈盛提分手,那林禹成肯定也不敢再触这个霉头。
那就只能从不删画的角度去考虑。
林禹成说:“眼镜蛇不会直接找茗茗的,他只会先找我们。找点借口稳住他,过两天万一茗茗画出热度更高的画了,她肯定会换置顶的,到时候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别在那我们我们的,眼镜蛇肯定是找我,我才是茗茗的男朋友。”
陈盛现在明显对此非常敏感。
林禹成就只糊弄道:“这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现在问题落到咱俩这。我是无所谓,如果原来的圈子容不下我,我就直接往艺术领域发展,把资产全部往这边引,做转型。这个事儿我琢磨好久了,画廊、艺术生产商、艺术机构,把这些盘活了最后未必比我爸混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