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屋看了一圈,没发现异状,便放下心来,对着昭昭发泄起情绪,将孟亦林从里骂到外,句句不重样。昭昭为了安抚母亲,一味附和,也不替他申辩。
许皎发泄完,便回房卸妆休息了。
昭昭反锁好门,回过头很无奈地看着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奸夫。半小时前,他打来电话,让她提前打开后花园和地下室健身房的门。一切都是事先调查好的,因为厨房和客厅肯定有人,而地下室健身房的侧门正好开在花园那边,那条道不会有人,很方便他潜入别墅,与自己的朱丽叶汇合。
孟亦林抱臂靠在门边,笑得十分自得,仿佛赢得了战场上的胜利。
昭昭生气了,冷着脸说:“你还笑得出来!”
孟亦林上前抱住她,“你真该心疼心疼我,那些阿姨的眼神恨不得把我扒光。”
昭昭觉得他此刻的眼神才是恨不得把她扒光。她挣脱他的怀抱,说:“老实点,等妈妈睡了你就走。”
“我不走了,回去睡不着,”
他坐到床上,涎皮赖脸地说:“你就像养橘子那样,把我养在这里,我不出去了。”
昭昭知道他在开玩笑,只是没心思理会。他太目中无人了,连讨母亲欢心都不愿意。她说:“你不走我把妈叫来。”
孟亦林长臂一揽,把她抱到腿上坐好,“别生气,我明天给她买个包赔礼道歉。”
“你这样还怎么让她对你改观。”
“她存心折磨我,现在连跟你单独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都不行。都什么年代了,还要阻碍我们自由恋爱。”
她觉得他没搞清状况,或者是故意不搞清状况,“妈妈是怕我们”
“出去开房是吧,我从来没那么想过,就只是想跟你待会儿。”
他很委屈地看着她,就像橘子讨吃时的眼神,昭昭又怜爱起来。他在她面前是惯会装可怜的,而她又特别吃这套。想着如果他在妈妈面前也这样,说不定妈妈就心软了。
“你能不能好好表现,不要惹她生气了。”
孟亦林伏在她胸前感受柔软,很乖巧地点点头,手却很不乖巧。他吻住了她,全情投入地撩拨着她。
昭昭已经晕头转向,立刻想成全他也成全自己。可又觉得他们有些无耻,这样做的时候竟然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想起从前清心寡欲,守礼知节的他,她也矜持起来,推开他问:“你以前都是怎么忍过来的。”
“有手就行。”
“真是辛苦手了。”
孟亦林轻笑,“那时你还没有长大,还不懂那意味着什么,所以我就不能越界,不能以爱之名耍流氓。”
他把她放在床上,温柔仔细地爱抚,再把她折成任何形状。昭昭是懒得动的,随便他弄,痛就叫唤,舒服就哼哼,总之不用她操心。
他凌晨离开,三天后才出现,送了许皎一只爱马仕鳄鱼皮铂金包。一看就是毫不费力的选择,大概连时间都没花,叫助理看着买。
许皎冷着脸说,我都有了,不需要。孟亦林说,没事,送人也行,郑小妹也该换个新的了。许皎气势汹汹地将包掷向他,他稍稍一偏身就躲过去了。
两个人体面也不要了,幼稚到一心只逞口舌之快。许皎骂道:“滚吧,以后别来了。”
“不来不行。”
许皎看他长身玉立地站在那儿,想着如果是自己儿子就能好好打一顿。可他既不是自己儿子,也早就有成熟男子的身姿气派,既不能打,也打不动。况且看他目前的态度,简直是志在必得,似乎已经把昭昭占为己有了。顿时又有些气昭昭不听自己的话,只一心爱男人。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昭昭懂得,这男人爱不得。
许皎坐下,冷哼一声,“我治不了你,你爸治得了你,走着瞧吧,有你好受的。”
孟亦林丢下一句无所谓,走了。
等昭昭回来时,许皎独坐在沙发上抹眼泪。昭昭心慌意乱地问怎么了。她没见母亲哭过,许皎在她心目中一直是美丽坚强自信的女强人形象。乍一见着母亲的脆弱,令她百感交集,又震惊又尴尬又心疼。
许皎指着爱马仕,委委屈屈地说:“今天你哥送过来的,我好声好气地跟他说我有了,让他别破费,赶紧拿去退掉。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不要可以送郑小妹,他什么意思?”
昭昭不敢看母亲,“谁知道什么意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许皎深深看了她一眼,幽幽地问:“你别骗我了,你们都知道了吧。”
昭昭再次回避母亲的目光与问话,她真想求母亲别说了,为什么他们执着于互相伤害,挖掘历史丑闻。她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弥合两人的矛盾,甚至全家的矛盾都会因她与哥哥的关系越变越大。
“妈妈,你们以前这么好。”
你们念念旧吧。
“从来就没好过,他恨我,他什么都知道,一直在背后看我笑话。可我做错了什么,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可是没有人领情。”
昭昭抱住母亲,这一刻是真觉得母亲可怜。她一面怜惜母亲,一面生他的气。他太不懂体恤,似乎含着恨地捉弄母亲,隐隐有种拿她拿郑小妹刺激母亲的意思。
过了会儿,易太太打来电话,说今晚组了个牌局。许皎擦干泪,又恢复了往日神采,跟易太太说笑两句,应了邀约。
昭昭为了让母亲开心,陪着她一起去了易家别墅。几位中年美妇齐聚一堂,热热闹闹地吃完饭,便摆开桌子搓麻将。
昭昭坐在许皎身旁,时不时为她们添水沏茶,切水果剥果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