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徐徐掀起眼来看了陆杳一眼,对许嬷嬷伸手。
许嬷嬷连忙恭敬地将玉佩交到苏槐手上。
这一回两回见面,可都是因为一块玉佩。
苏槐拿上手正反看了一遍,问许嬷嬷:“这是清乐的玉佩?”
许嬷嬷语气笃定道:“正是!”
清乐郡主便道:“既然找到了,义兄就不要怪准义嫂了吧,想来她也是一时糊涂。”
陆杳没替自己辩解什么,苏槐一时也不置可否。
随之苏槐转手把玉佩递给清乐,道:“仔细看看,这是你的么?”
清乐伸手来接,同样是白玉佩,可一上手时她动作不由微微一顿。
近看这枚玉佩的挂绳颜色要浅一些,并且上面的雕纹也不尽相同,最主要的是背面没有她的名号。
这不是她交给许嬷嬷那一块。
不过这般贵重的东西,一个乡下女怎么会有?定也是来路不正的。
遂清乐神色自若,应道:“应该是吧,想来是我搞混了,我今日佩的不是御赐的那块,而是这块。”
苏槐沉吟片刻,微微侧目看着清乐道:“我记得,与我定下婚事的信物也是这块鸾凤佩,是你记错了还是我记错了?”
清乐被他这一盯,心头猛地一沉,脸色也白了白。
他只是瞧着她,那眼神依然温和,却莫名像刀子一样刮在清乐脸上,使得她面皮又红得火辣辣的。
苏槐温声再问:“是你记错了还是我记错了?”
我不好闻?
清乐眼神闪烁,难堪得快要哭出来,好半晌才艰难地憋出几个字:“是我记错了。”
苏槐便道:“看来这块不是你要找的玉佩。”
又吩咐许嬷嬷,“那就再找找。”
清乐郡主再待不下去,胡乱找了个借口便起身羞愤离去。
厅上几个嬷嬷也连忙跟着退下。
原本热闹的厅上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只剩下门边站着的陆杳和太师椅上坐着的苏槐。
陆杳回头看了看嬷嬷们颇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仿佛慢了一步后面就有谁吃了她们似的。
她想她也应该撤了。
只是陆杳将将转身,正准备抬脚跨出门口,身后苏槐还把玩着那枚鸾凤佩,声音不温不火传来:“定亲信物不要了?”
陆杳才想起,那物件儿还在他手上,既然他问起,应该就是想还给她的意思。
陆杳便又转回身来,商量道:“要不,你扔过来?”
苏槐看着她,道:“你我未婚夫妻一场,非要这么生疏吗?”
陆杳理所当然道:“但始终还没做夫妻,男女授受不亲。”
苏槐点了点头,道:“等做了夫妻以后还得同房就寝、同床共枕,你有必要先熟悉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