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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聿儿终于和小霂见面了^_^
第18章
陈霂亲自率军前往泰宁,让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晟军在泰宁城外西三十里处的高地上驻军,大军扎好营后,元南聿亲自到晟军的大帐中觐见陈霂。
陈霂神态倨傲,口中却说着赞赏之语:“你们从春天发兵,不过一年时间,就连下四座城池,镇北王的兵威之盛,当真是威震辽东啊!”
“若非陛下这些年励精图治,中兴我大晟江山,我军又怎能重整兵锋,北上与阿勒根一战。”
元南聿环顾左右,见钱非同、侯名、陈名琛、曲角等人全集于帐内,陈霂与封野的恩怨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众臣齐在,不论陈霂说什么,他都得忍耐。
“封野当初不过用了三年时间,就夺下黔州九郡,策反了大同府,攻下了太原城。在大晟,连垂髫稚子都知狼王威名。怎知不过三年时光,镇北王竟险些折在这小小瞻州城,岂知不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缘故?”
陈霂轻笑着,薄唇吐露着鄙薄之语,他身边跟随的一干文臣武将听得此言,个个点头称是,看向元南聿的眼神也带着讥讽。
元南聿面色微红,正强自忍耐着,陈霂却大手一挥,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走到元南聿身前,说道:“封野伤重,大军还在瞻州驻扎,即便过完冬天,也未必能援泰宁,你们孤军深入,如今天寒地冻,道路难行,从大同运往泰宁的粮草军需,也被阿勒根派人劫掠了数次,你们还能在此坚持多久,想必元将军心中,比我们要清楚的多。”
元南聿暗中握拳,陈霂方才所言,竟让他无言以对。
封野伤重之事,陈霂既能知晓,对阿勒根就更是无从隐瞒,他必已算出封野在这个冬季不会来援泰宁,他们利用自身优势,劫掠了好几次从大同来的运粮军,能最终到手中的粮草已是大打折扣。
更为让人头疼的是,他们已经错失一举攻下泰宁的良机。
阿勒根在泰宁城内集结了十五万大军,他们兵精粮多,又有高城深涧为依仗,便是封野此刻就在泰宁,想要攻下此城,也绝非易事。
元南聿算过,全军的粮草可坚持到明年春天,若是夏季来临前,战局仍未有进展,怕是他们再不情愿,也要打道回府了。
陈霂见元南聿神色,便知自己方才的话已经戳到了他的痛处。
陈霂道:“朝廷知道镇北王难处,故集结了十五万大军奔赴前线,只为荡平胡虏,将辽北彻底收归我大晟疆土,镇北王当知朝廷的苦心。”
元南聿心中冷笑不止,却撩起衣袍,俯身跪了下来,“臣等感念朝廷恩德,自当鞠躬尽瘁,为朝廷奋勇杀敌。”
陈霂握住元南聿的臂膀,在他耳畔轻声道:“大晟勇士何止千万,辽北的热土不缺你元南聿一人的热血,你只需在天子榻上承欢,便是镇北王对朕最大的诚意。”
元南聿脸上的血色,顿时褪了个干干净净。
他没想到,陈霂竟敢在人前这般出言调戏自己,他向来老实口拙,被陈霂一惊之下,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尔后,陈霂又问了些战况如何,类似君臣相得的套话,元南聿勉强应对,却无心将那些话听进心里去。
等众人退下,陈霂只留元南聿一人在帐内,很快就又换了另外一副面孔。
“元南聿,你可知罪?”
元南聿知道他定然恼恨当初自己出逃,他又想起燕思空在信中的嘱托,咬了咬牙,缓缓在陈霂脚下跪了下来。
“臣愧对陛下厚爱,自知罪孽深重,还望陛下责罚。”
陈霂冷道:“难得你还知道自己错处,我还当你是如何坦诚率真之人,不成想和你那好哥哥一样,不过都是背君叛主,奸滑狡诈之徒!”
元南聿抬首,平静地说道:“你若生气,责罚我一人便好,所有计划都是我一人的主意,与我二哥何干?”
陈霂冷笑:“你当我是傻子?若无燕思空筹谋接应,凭你的本事,便是插翅也飞不出紫禁城的宫墙!”
元南聿忍不住反驳:“那你将我强行囚禁在京里,又该作何解释?!”
陈霂捏住元南聿的下颌,蛮横说道:“我是天子,我想要的一切都应该属于我,这一切,自然也包括你!”
元南聿迫于陈霂的强词夺理,他忍了又忍,此刻实在无法忍耐,骤然发力,甩开了陈霂的钳制。
“陈霂,你气也好,恨也罢,也该知我并不属于你。”元南聿颤声道,“既然你已率军来此,我们就当以大局为重,若你能放下成见,兴许我们还能在战场上通力合作,彻底将金国人从辽北赶出去。”
“你说得对。”陈霂敛住心神,寒声道,“若我们能一举攻下泰宁,辽北七州将由朝廷和北境四府共同管辖。这件事,封野和燕思空看的很清楚。”
元南聿惊道:“你何出此言?”
“你不会真以为,朝廷派兵是给封野助阵来的吧?”陈霂忽然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转身递给了元南聿。
元南聿定睛看去,竟是燕思空的亲笔手书的公文。
陈霂道:“无论是封野,还是我,都无法独自打败阿勒根。封野和燕思空都是聪明人,他们不想与朝廷再起操戈,与其打败阿勒根后与朝廷勾心斗角,相互征伐,再划定辽北的势力范围,不如现在就商量好。”
卷轴上所书为正式公文,字迹也的确是燕思空的手迹,一时倒也让元南聿难辨真伪。
陈霂冷道:“放心,此物乃是燕思空手迹。你不放心,过两日便能收到军报,到时候你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