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门窗关得紧实,但并未任何异味,清爽干净,一如成誉这人一样。
大概许久没进水,成誉喉咙干痒,开始咳嗽起来。
云亭倒了杯水,翻箱倒柜找出根吸管,把水送到成誉嘴边,顺带让他把药吃了。
他第一次伺候人,之前被伺候那么久看也看会了,托着成誉的颈子将他的身体抬起来一些,皮肤还是滚烫的,冒着热气。
“成誉,醒醒,先把药吃了。”
云亭喊他,“吃了药再睡。”
成誉迷迷糊糊,眼睛完全睁不开,听从指令吞下药片又喝了口水,朦胧间闻到了舒心的薄荷味,对方又凉凉地靠着很舒服,让他不禁往那边蹭着。
云亭眼看着成誉一个劲儿往自己这儿靠,头发又多又乱,像个炸毛的狮子头,脸颊烧得酡红,拧着眉头不舒服的样子看着蛮可怜。
成誉只是贴着云亭一会儿,温度渗透布料传到大腿上烫得吓人。
云亭看了看点滴,待成誉再次睡熟才轻轻将他放回枕头上,在药箱里拿了酒精纱布,给他湿敷动脉处。
虽说见效不明显,但能降点算点,否则这么烧下去太可怕了。
以前云亭发烧的时候是湿敷脚心、手心和颈部,云亭坐在床边,把被子掀开一些,湿纱布带着刺骨的冰凉,贴上成誉皮肤时让他瑟缩一下,眼珠不安地转了转。
床上是睡觉的地方,自然不像其他地方整洁干净,成誉睡着的枕头歪歪斜斜的,只枕了一角。
云亭有点轻微的强迫症,又担心成誉睡得不舒服,倾身过去把枕头放好,却看到下面露出一角白色布料,莫名眼熟。
他视线一顿,虽说窥探别人隐私是不好的行为,但动作比大脑先行一步,直接掀开半个枕头看了个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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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誉醒来时烧退了大半,四肢乏力,脑袋重若千斤,嗓子也干涩刺痛,他摸索着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了,他在床上躺了大半天。
成誉心里紧了紧,第一反应就是摸后颈的阻隔贴,好好贴着松了口气,掀开被子要下床,双脚还没穿上拖鞋,房间门从外面打开了。
“你醒了?”
成誉看过去,云亭端着盘子走进来,青菜粥熬得黏稠软糯,配上一碟小菜,是病人的标配套餐。
“感觉怎么样?”
云亭放下东西,摸了摸成誉的额头,“嗯,退了很多,感觉还是有点烧,一会儿再量个体温。”
额头上的触感让成誉愣了愣,生着病反应也慢半拍,怔怔望着云亭,“我……抱歉哥哥,我影响你进度是不是?”
“进度是其次,”
云亭说,“只是你不舒服要第一时间说,强撑着给谁看?”
成誉低下头,瓮声瓮气地嗯一声,“我……我以为只是有点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云亭见可怜样也不忍心说什么,目光瞥到枕头像被烫到似的闪躲一下,语气不变,“身体是你自己的,有不舒服就说,难不成等着我去发现?这次就算了,先吃饭,好好休息一天。”
“没事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