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走近。
严翊川身体紧绷着,那抹微红在他眼底愈发放大。他禁不住去想一刻钟前是怎样一个百媚千娇的情人以怎样亲昵的姿势抚摸过这里。
谁叫那碍眼的渍色粉得如脂粉般美艳!
这人可真是个流氓!
“你在审问我?”
严翊川思绪有些紊乱。
“你觉得你不该跟我解释吗?”
谢凌安微仰着头,目光中带着些许逼视。
“不是在偷情。”
严翊川心一横,索性胡言道。
对付流氓总是要更不要脸一点。
严翊川一张脸紧绷着,麦色的脸庞显得愈发阴沉,带着一股子倔强之气,透着强行抑制下去的无措。只是耳后却顷刻间不易察觉地泛上微红。
谢凌安也微微一怔,旋即嗤笑了声,递过来的视线霎时变得耐人寻味:“我没说你偷情。这是不打自招?”
严翊川强作镇定:“我答的不就是你心里在想的么?”
“那你说说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谢凌安脑袋稍稍一偏,吊儿郎当地看着他。
严翊川环臂,眼神下意识瞥过那抹红痕,敛眸时已经来不及。
谢凌安咬唇玩味地睨了他一眼,一手扯过衣领系上扣子。
那抹红痕被藏进了旁人看不见的地方。
“我会想的是你眼光太差,太不行。”
谢凌安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抹浅浅的笑意令人难以捉摸。
严翊川挪开了目光,略显慌乱。他有点受不了这灼热的眼神,像是将那份热传到了自己的脸上,即使知晓那人只是刻意在说玩味之言。
正不知如何回他,钱昭恰好闯入打破了局面,见到严翊川他愣了一下,旋即道:
“王爷,左郎将,时辰到了,不能再拖了。”
真会挑时候!严翊川如释重负般应声抬腿就走。谢凌安狠狠剜了钱昭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他疾步凑到严翊川身边,轻飘飘地道:“左郎将要不要试试考虑一些好男人?比如说我”
只是那温润软语最后有半句落在了空中,原是那本该听闻的人早已大步流星地逃离。
一条护城河内外,分出天上与人间。
一队金甲侍卫排列整齐,如钢铁人偶般缄默不言。众人跟随着缓缓走过吊桥,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金碧辉煌。
宫门华丽,还很宽阔。巍峨朱墙,琉璃黄瓦,似是宣示着历经百年的庄重威严的气魄。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写着三个大字“旸谷城”
。
竟是这三个字么?严翊川心道。他一直以为人们口中所传的京城名为“阳谷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