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桓玄并不知道朝堂之上还有这么一对卧龙凤雏在斗法。
驻扎在溧洲的北府军按兵不动,总感觉是在憋大招,令人惴惴不安。
威名赫赫的北府军不同于其他杂牌军,绝不能等闲视之。
如此一来,战场忽然迎来了一段难得的安静。
对于造反者而言,最害这种氛围。
桓玄心虚忌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剪不断理还乱别提多忧愁。
就在忧愁之时,狗头军师们给他提供了到一个策略——遇事不决,搞策反。
老实说,桓玄并没有抱有多大希望,姑且死马当做活马医,试一试而已。
于是乎桓玄派人找到了刘牢之的堂舅何穆。
有道是熟人好办事,更别说是亲戚了。
何穆也不废话,当即启程,找到刘牢之以后,便亲热的拉着这个外甥开始密谈。
刘牢之一见到是老舅光临,大为感动,这段时间他太想找个人聊一聊心事了,内心有一肚子委屈想找人诉说,但军中都是自己手下,哪能随便扯闲话唠小嗑。
于是乎两人就着小酒,南海北的畅聊,一直攀谈到深夜还意犹未尽。
刘牢之那是敞开心扉诉说衷肠,但何穆却带有任务而来。
不一会便将话题引向了政治局势,道:自古戴震主之威,挟不赏之功而能自全者,谁邪?越之文种,秦之白起,汉之韩信,皆事明主,为之尽力,功成之日,犹不免诛夷,况为凶愚者之用乎!君如今日战胜则倾宗,战败则覆族,欲以此安归乎!”
大意便是:司马元显对你有意见你还没看出来,你功高震主啊,已经招惹了这个小人,所以这场仗无论输赢,你和你的家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刘牢之听何穆如此忽悠,虎躯一震,酒意都下去了。心想:也是,这司马元显小心眼,这段时间我又如此没有给他面子,将来肯定会找我算账。
何穆最是了解这个外甥,他的脸上藏不住心事,见到刘牢之脸色变了,便接着忽悠:“不若翻然改图,则可以长保富贵矣。古人射钩、斩祛,犹不害为辅佐,况玄与君无宿昔之怨乎!”
大意是:“龙争虎斗彼岸花,桓公给你一个家。”
刘牢之一拍大腿:“对啊!反他娘的。”
何穆听到刘牢之的话都有些瞠目结舌,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他也没说什么惊天动地之言论啊,甚至也没有许下什么真金白银的好处,策反就成功了?
看来这个外甥虽说打仗厉害,但脑子多少有点大病。
眼见的刘牢之一副“公若不弃,拜为义父”
的样子,何穆以为对方喝多,赶忙劝阻,想等这个傻外甥酒劲下去再详聊,不久便告退了。
刘牢之依依不舍的送别何穆,望向其离去的背影潸然泪下的感叹:“还是老舅好啊,是自家人啊,想着外甥的安危。”
何穆带着满心的喜悦消失在视野之中,只留下刘牢之在风中不断的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