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对方的三角阵,桓玄命令最会打的猛将冯该等人切断历阳和洞浦之间的联系,而后纵火焚烧豫州军的战船。
战事正酣之际,总有人见点逆风就想投,司马尚之的部将杨秋冷不丁的投降了桓玄。
杨秋的投敌,让历阳铁三角少了一角,三角阵不攻自破。
桓玄见状笑的嘴都合不拢,这场仗自己还没力,就要结束了。剩下的残局之仗,弱智都能打赢。
痛苦是可以通过对比来放大的,对于杨秋投敌背刺,司马尚之已经无心骂骂咧咧了,因为他的内心已然凉了半截。
己方军心已乱,纵是战神来了也无力回天。
面对必败之局,司马尚之深知据守必死无疑,可马上就逃又让他有些不甘心,所以极其煎熬。
十余日后,好心人韩连、丁元等人实在不忍老英雄在如此痛苦中无法自拔,为了救其于水火,果断向桓玄告,随后司马尚之被桓玄军擒获。
其弟司马休之还算硬气,大开城门与桓玄军硬刚,可得知自家兄长都被生擒了,哪里还有半点战意,选择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返回城中带着家眷就开溜。
不过此人倒也幸运,竟然能够突破重围逃出生天,并且在余生的岁月里还会上演若干次这样的惊天大逃亡。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个世界快乐的总量是守恒的。
历阳距离建康不过百里,乃是建康的的西大门,晋廷的命根子,说丢就丢了。
司马元显此刻愁容满面,豫州军是对自己最为忠诚的部队,说没就没了。
豫州军以逸待劳居然也都抵挡不了桓玄片刻,何况自己呢。
这时他忽然想起还有一张王牌,就是自己正儿八经任命的前锋,骠骑大将军刘牢之。
对于这个憨货司马元显十分无奈,眼睁睁的看着司马尚之全军覆没,曾多次催促刘牢之出兵,可刘牢之就是按兵不动。
见调不动这支部队,司马元显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支王牌军,固然是顶级的战争机器,可它之前姓谢,现在姓刘,从来也没有真正意义上姓过他司马家。
现如今这支部队没有刘牢之的将令,一个兵都不会动的。
司马元显前不久敲打刘牢之的行为是如此的愚蠢,北府军的意外掉线,使他成为了货真价实的花架子。
早知如此,他是多么后悔没有听从张法顺的话干掉刘牢之。
也许是过分懊恼,也许是过于恐惧,
司马元显开始摆烂,选择如鸵鸟一般继续跑到楼船之中醉生梦死。
醉眼朦胧的全国兵马大元帅忽然觉得:只要自己出兵,不与桓玄接触,自己就不会打败仗。
……
刘牢之本就有点玻璃心,他不奢望司马元显会会礼贤下士,但至少要给他说两句软话吧,但他左等右等,终究未见来使。
“如果他在意我的话,就会在意我的话!”
刘牢之很委屈,他的内心深处有太多的忠言良策等待诉说,显然元显元帅没有在意他说过的话,所以还是不在意他。
既然不在意,那就让全天下看一看没有他刘牢之,你东晋朝廷能不能守得住。
两个人就像小孩子般置气,就算火烧眉毛了也全然不顾。
大将刘裕实在看不下去了,多次请求出兵,但刘牢之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就是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