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记得。”
在十多年
前,格利高里曾用这一事实在王家法庭上就染坊一案挫败了凯瑞丝。
“我们的主教认为,现在是我们请求国王颁一纸文书的时候了。”
格利高里点点头:“我相信,国王会以赞成的态度看待这一请求的——尤其在以正确的途径呈送给他的情况下。”
凯瑞丝希望她的不屑不要流露在面容上,她说:“或许您肯赏光指点我们一下。”
“我们可不可以之后再加以详谈?”
格利高里当然要索贿,不过他无疑会称之为律师的费用。“没问题。”
她说,压下去了一次战栗。
仆人开始清理食物。凯瑞丝低头看着她的盘子,她什么都没吃。
“我们两家是亲戚,”
拉尔夫在对菲莉帕女士说,“当然不算很近,”
他连忙又补上一句,“不过我父亲是阿莲娜女士和建筑匠师杰克之子、那位夏陵伯爵的嫡系后裔。”
他隔着桌子望着他哥哥,公会会长。“我觉得我继承了伯爵的血性,而我哥哥则继承了建筑匠师的机巧。”
他睨着菲莉帕的脸色,看看她如何接受。她似乎没有往心里去。
“我是在你已故的公爹,罗兰老伯爵的府上长大的。”
他继续说道。
“我记得你是个侍从。”
“我在伯爵的麾下在国王的军队中在法兰西作战。在克雷西一役中,我救了威尔士亲王一命。”
“我的天,多么辉煌啊。”
她客套地说。
他在设法让她看待他时平起平坐,这样
,到他告诉她,她要做他的妻子时,才会更自然。但他看来没能跟她沟通。她只是显得对他的谈话的唐突感到厌烦和一些困惑。
饭后甜食端了上来:糖汁草莓、蜜饯薄饼、枣和葡萄干,以及加料葡萄酒。拉尔夫喝干了一杯葡萄酒,又斟了一杯,希望这红酒能够帮他在菲莉帕前放松一些。他也说不准,他何以感到和她谈话如此困难。因为这是他妻子的葬礼吗?因为菲莉帕是伯爵夫人吗?还是因为他曾经无望地暗恋了她多年,而无法相信,如今她终于当真要成为他的妻子了?
“你离开这里之后,要回到伯爵城堡吗?”
他问她。
“是的。我们明天出发。”
“你要在那里待好久吗?”
“我还能去哪里呢?”
她皱起眉头,“你问这干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要到那儿去拜访你。”
她的回答冷若冰霜:“为什么目的呢?”
“我要跟你讨论一个此时此地不宜谈的题目。”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要在过几天之后来看你。”
她有点动气了。她提高嗓音说:“你可能会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呢?”
“我说过了,今天说不合适。”
“因为这是你妻子的葬礼吗?”
他点点头。
她面色苍白了。“噢,我的天,”
她说,“你不会是提出……”
“我告诉过你了,我不想现在讨论。”
“可是我得知道!”
她高叫道,“你是不是打算向我求婚?”
他犹
豫着,耸耸肩,然后点点头。
“但是凭的什么?”
她说,“你可一定需要国王的恩准的!”
他看着她,扬了一下眉毛。
她突然站起身。“不!”